第89部分(第2/4 頁)
妖氣!”
玉露一聳眉,剛要反唇相譏,忽見他膝上竹簫,想到他剛才所為,心又軟了下來,“黑――”把後一個字吞回去,“默大叔,風十二為什麼要和你過不去?”
“他想要與我比劍,”大叔只看著遠處霧氣氤氳的水蕩,“我沒有答允,他初衷不改,四處尋我蹤跡不肯放棄。”
“他要比你就跟他比啊!”玉露來了勁,“這種人,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就再也不敢挑釁了!”
“......”大叔沉默一霎,“我只為值得的人出劍。”
玉露從不曾聽過這種淡然果決的話,便是一愣,竟想不出來如何應對,轉了轉眼珠,“大叔,你的劍呢?”話一出口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爹爹說高手飛花摘葉皆可傷人,功夫到了一定之境,何必拘泥手中有劍無劍?
“......”大概是因為這靜夜的魔力,他竟對這樣一個年輕陌生的女孩敞開了心扉,“我曾棄劍十年,幾年前用它了了一些舊事,我想,餘生再也不會亮劍了。”
“大叔,”玉露煞有介事地搖搖頭,“話可不要說得太早哦,一輩子那麼長,誰能保證?再說你功夫這麼好,不威風威風實在太可惜了!”
大叔見她心心念念還是耍威風使性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還記得當日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不要任性。看來你還是不懂,我不想你年少輕狂,犯錯後悔。”
“就算犯了錯,”玉露不以為然,“改了不就得了!”
“有些錯誤――”夜晚的霧氣似乎蔓延到了他眼中,“――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那是一種玉露毫不熟悉的語調,其中有哀慟,有悔恨,也有愧疚,這種深刻複雜的悲傷從他身上冷冷散發出來,那一剎那,她幾乎錯以為他是個需要關懷安慰的孩子,幾乎想伸出手去溫暖他。一陣夜風撲面吹來,她一驚,方才如夢初醒,頰上竟沒來由地熱起來,垂下眼,慌亂地口不擇言,“‘眷眷往昔時,憶此斷人腸。’大叔,你‘往昔渚’的名字,是在懷念過去嗎?”
大叔聞言一怔,半晌方道,“一切絢爛都會歸於平淡,一切喧囂都會歸於寂靜,便就是再怎麼策馬江湖快意恩仇,再回望往昔,也不過如同大夢一場。”
“我才不這麼想,”玉露腰間還彆著沒有燃掉的焰火,她摸出來,握在了手中,“就象這焰火,如果有過那般豔絕人寰的美麗,便就粉身碎骨灰飛煙滅又有何妨?”
冷落秋夜裡,這句話聽起來竟如此驚心,他心中毫無緣由地一緊,脫口斥道,“胡說什麼!”見那嬌嫩面孔不服氣地對著自己,按下心驚緩一緩語氣,“你還太年輕,不會懂得的。”
“就會說人家年輕......”玉露不滿地嘟囔,低頭看那竹簫在月下閃著蒼綠寒光,不禁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它長不過一尺,竹質,手感冷而滑,一端刻著一個篆字――“離”,旁邊又有一行小篆――“獨立小橋風滿袖”。
“是簫嗎,還是笛?”玉露摩挲著那行小字,輕聲問道。
“是‘離’,”大叔又恢復了先前冷冷的口氣,“離別的‘離’。”
離?玉露收緊了手指,離別的離?忽然想到大叔與風十二的約定,倏地轉過頭去,狐疑地盯住他,“大叔,你不會真把我交給風十二吧?”見他不回答,不由得心急起來,催促一聲,“大叔?”
他忽然將手指豎在唇邊,輕輕搖了一搖,示意她不要言語,玉露見他神色凝重,也不敢再出聲,側耳傾聽,卻只有風過蘆葦,嘩啦啦作響如月下潮汐。
卻見大叔倏地站起,玉露尚未醒覺,已被他反手推入葦叢,耳邊只聽他低低說道,“不要出來,”眼前一花,那黑色身影便閃了出去。玉露知道大叔不會隨意說笑,如此緊張,必是要發生什麼事,心下不由忐忑起來,撥開蘆葦偷偷向外望去。
大叔一襲黑衫立於水畔,夜風吹得他襟袖亂舞,似要乘風而去,忽地手上竹“離”一閃,遙遙劃過水面,只聽得“嗵嗵嗵”三聲巨響,水上連起三道水柱,直衝天幕,如同狂風驟起巨浪咆哮,連月色也暗將下來。
剎那時,就見兩道黑影從水中竄出,騰空而起,左右兩道銀光同時向大叔襲來。他見狀一躍而起,手中竹“離”如電光閃過,劃了半個圓圈,足尖一探,將其中一道銀光硬生生踢了回去,旋即輕輕落地,傲首而立,空中有星芒如雨滴紛紛墜落,在他腳下閃爍不息,玉露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地銀針。
那兩人見沒有得手,便雙腳一點,落到水中一塊突出的岩石上。他們從頭到腳都裹在黑色緊身衣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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