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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如故,心中稍稍安定下來。
其實玉露只是許久未見外人,好不容易見了他倆,未免連帶生出親切感,想說話又怕被夜拂曉罵,只得客氣幾句,卻未想嚇著了紅袖。她受過各部部主之拜,抬眼仔細看過――朱衽灑脫,碧裙沉靜,藍衿明朗,紫袂端妍,青衫清整,紅袖美豔,放眼望去滿室芝蘭珠玉琳琅,皆屬可觀之人才,不禁也暗自佩服夜拂曉知人善用馭下有術。部主們拜見巫女不過是個過場,拜過後兩字排開,便個個都成了啞巴擺設,夜拂曉素來不喜人多言,巫女也不知脾氣是冷是熱,真個是閉嘴怕禮錯巫女惱,張嘴怕說錯巫相怒。夜拂曉猜到他們的心思,淡淡道,“先下去吧,來日方長。”部主們這才如蒙大赦,忙著退下了。
夜拂曉才待起身,卻見藍衿猶立著不動,便問,“還有何事?”
“巫相――”藍衿看看端坐的巫女,面有遲疑。
夜拂曉會意,便對夜闌珊道,“陪巫女去休息。”
玉露知道他們所說的必與自己相關,可人在簷下身不由己,腳下跟著夜闌珊,卻不甘心地伸長了耳朵,隱約聽到“已經......一兩天......要不要.....”的零星字眼,只顧聽聲,一不留神額角撞到石壁,不禁哎喲一聲,夜闌珊見狀忙拉住她,“小心呢。”玉露顧不得疼痛,再側耳細聽,卻已經沒了任何聲響,只得悻悻離開了。
出了鳳凰城,經過重山鎮,穿過兩座大山,便進入了唐多縣境內。唐多縣有史以來便被稱為雜耍之鄉,無論男女老少均會得幾手把戲,而除了雜耍外,猴戲也頗為聞名。
“老少爺們!”一聲重重銅鑼,“哎!走過路過您不要錯過啦!來看千年難得一見的黃金狨啦!不花錢看一看,三文錢摸一摸,若是您有白花花的銀子,活生生的狨猴您直接領回家啦!”
大概是黃金狨的名字足夠稀奇,很快地人們便湧上來,將耍猴人圍在中心,耍猴的見人多了起來,咧嘴笑道,“看好啦看好啦!”手一抖,把籠子上的紅布扯了下來,人群齊齊發出“呵”的一聲。
只見那籠中小獸狀若猿猴,毛色金黃,猶如人披錦繡之服,便是傳說中的狨奴。 見《太平廣記》,“狨者猿猱之屬,其雄毫長一尺、尺五者,常自愛護之,如人披錦繡之服也。極嘉者毛如金色,今之大官為暖座者是也。生於深山中,群隊動成千萬。雄而小者,謂之狨奴。”'*,此時只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了眾人,軀幹瑟縮一團,微微顫抖,想是被耍猴的打怕了。
“黃金狨!各位,黃金狨!百年奇獸!”耍猴人更加得意,“瑞氣繞頂!摸一摸長命百歲升官發財家宅平安了!給個三文錢,您就摸一摸了!”
果然有人貪希奇,交了銅錢去摸那狨奴。小狨奴被人一碰,抖得更加厲害,不住向籠子深處躲,然而籠子窄小無處可避,只得用爪子捂住猴臉不敢看人,愈發抖如篩糠。正趕上一個小孩子來摸,興是揪扯到了毛皮,那狨奴驟然一抖,發出吱的一聲,小孩子不防,登時一驚,便嚎啕大哭起來,旁邊一個婦人忙摟著孩子又拍又哄,見那耍猴人還端著銅鑼等著收錢,當頭啐了一口,“還想收錢?嚇著了我家小寶子,老孃還沒向你要錢呢!”見眾人圍觀,索性揚聲喊道,“哪兒逮來的野猢猻!見人又抓又咬!大夥可都離遠著點!小心這畜生撒潑哪!”說罷白耍猴的一眼,抱著孩子一陣風似的走了。眾人方才也未看清,信以為真便要散去,耍猴的眼見買賣黃了,想攔也攔不住,回頭見那狨奴猶自戰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小畜生!敢攪了老子的生意!我叫你作怪!!!”他怕損了那金色皮毛日後賣不出好價錢,拎起銅尺子便向猴爪上狠狠一記,那狨奴吱呀一聲,叫聲淒厲令人不忍卒聽。耍猴的見它躲避,惡狠狠吼道,“死猢猻!哪裡躲?再躲老子就把你頭殼掀開吃猴腦!還不把爪子伸出來!”說來也怪,那狨奴似通人言,只戰戰兢兢站直,乖乖伸出爪來。耍猴的才待又一尺子劈下去,只覺腕上一麻,銅尺應聲落地。
“哪個多管閒事不長眼――”耍猴的痛得直吸涼氣,回頭卻見一個黑衣男子手執馬鞭立於面前,雖然戴著斗笠看不清面目,仍覺威勢攝人,不由微微膽寒,卻不肯無故吃了一鞭子,跳起腳叫道,“你憑什麼打人?!”
卻見那人手中馬鞭又是一抖,耍猴的見鞭尾直向自己而來,嚇得一閉眼,只聽得耳邊風聲颯颯,背後“噹啷”一記,回眼一看,竟是籠鎖被捲開了,那狨奴見籠門大開,不禁喜形於色,剛想跳出來,被耍猴的一瞪眼又嚇了回去,那耍猴的雖然懼怕黑衣男子,終究捨不得銀子,叫道,“想幹嗎?想把它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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