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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部,”綺梨兒聽罷,安然道,“她漏下了最重要的,也難怪,姐姐和蕭大哥之間的事,他們是既不知曉,也不能瞭解的。露兒――”看了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叫玉露嗎?”
“因為爹愛茶,所以我們都以茶為名,不是嗎?”
“那只是個巧合,你名字中的玉,是取自你孃的‘瑟’字,而‘露’字,則是為了紀念你爹孃的相識之處――屈露多國。”
屈露多國?玉露曾瀏覽過相關記載,後來夜闌珊也對她有所講述:屈露多國乃是優曇的發源地,優曇巫女被屈露多王室奉為神明的使者,上至天象氣候,下至兵戰稼穡,都要請巫女卜算,以知天意。優曇在屈露多國生根幾百年,可謂與王室同進同退同聲同氣,有多位巫女都曾嫁於王族子弟為妻,直至幾十年前,新國王暴虐好戰,彼時優曇崖正由玉露的外祖母執掌,她卜得兵亂國亡之兆,力諫不得,不願見屬下國人蒙受戰禍之苦,便帶了優曇諸部請辭而去。國王正嫌優曇掣肘,自然毫不猶豫地准許。於是優曇崖進入中原落腳,而後不久屈露多國破宮傾,粗略算來也有數十年了。
“其實你爹不是不想親口告訴你,可要讓他重溫那些往事――唉――”綺梨兒輕嘆一聲,“還是讓姨媽開這個口吧。因著昔日淵源,你外婆臨終囑託要將骨灰葬在屈露多的雪山上。你娘繼任了巫主,第二年頭裡便帶我前往。本是一切順利,誰知剛要回程卻遇上了百年罕見的雪崩,你娘為了救我,自己被暴雪捲走,而我也滾入深谷摔傷。我清醒過來,拖著傷腿四處尋找姐姐,卻是遍尋不獲,山高雪深野獸出沒,我以為她遭遇不幸,如若母親姐姐都不在,乾脆自己也死了算了。就在我萬念俱灰之時,卻聽到有人呼喚我的名字,竟是你娘找到了我,身旁還有一個青年男子,就是你爹蕭茗。原來你娘被雪捲走後,遇上了深山雪人,那雪人粗野兇悍成群結隊,你娘縱是巫女也難以一當十,幸虧你爹經過出手傾力相救,自己卻也被雪人所傷,你娘反過來為他療傷,便這樣相識。因我傷了腿腳,一時無法回崖,我們便在雪山中找了一處洞穴躲避療養。想姐姐美慧無雙,蕭大哥清雅絕世,自然是淑女君子日久生情......”一朵笑容在她唇角悄然綻放,似乎時光倒流,又看到那一對神仙眷屬比肩立於雪山之巔,“可優曇崖規甚嚴,你娘身為巫主不可嫁於外人,然而他二人的深情,又何人能敵?不久後,他們便以天地為證結為夫婦,一個舍了優曇,一個拋了江湖,立誓從此後攜手天涯相伴終老,而我會回到優曇,應付巫相夜拂曉。過了兩個月,我已然痊癒,本該就此分手,你娘卻忽然心生凶兆,你知道,巫女天性極其靈敏,即使優曇崖遠在千里之外,她也能覺出異常。優曇有難,她如何袖手旁觀?當下和你爹約定大事一了,在‘醉茶緣’相見,便與我一同上路――”她停下,眉間現出一條深深的溝壑,聲音悲沉下來,“以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這便是人生,別離易,相見難,一帆過後,已是天涯,今朝別去,再會竟只能碧落黃泉。玉露的淚水落下來,是為了他們那一場短暫的邂逅,還是為了那一生的永別?“夜闌珊說我娘難產去世,是真的嗎?”
綺梨兒點點頭,“她那天與夜拂曉起了爭執,當晚便早產了,我一直守在她身旁。巫醫夜闌珊接生時發現胎位不正,母女只有一個能活下來,若是讓夜拂曉決定,自然保巫女,但是你娘對夜闌珊說――‘孩子沒了,我一定活不下去,所以,我請求你保住她!’姐姐素來是個堅決勇敢的女子,那一次,我見到了她最堅決勇敢的時刻,或許正因如此,夜闌珊第一次沒有聽從她哥哥,你才會來到這個世間。”
“娘――”玉露剛剛止住的珠淚又溢位了眼眶。
“不要哭,”綺梨兒拭去她頰上的淚水,“露兒,我們不敢告訴你,就怕見你如此。你知道你娘對我說什麼?她趁夜闌珊離開,把你放在我懷裡,輕輕說――‘梨兒,帶她去找她爹,永遠不要回到這裡,永遠不要讓她知道這一切。’她想要的,不過是你一輩子都不要傷心......”
玉露再也忍將不住,倒在綺梨兒懷裡失聲痛哭,忽然想起什麼,驟然直起身,眼中珠淚未去,怒火熊熊,嘶聲喊道,“是因為夜拂曉,都是因為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露兒――”綺梨兒猶豫了,還是說了吧,她應該知道的,“你娘為什麼回到優曇崖?又為什麼沒有離開?並不是因為畏懼夜拂曉。巫女職責之一,便是封印。優曇崖上禁錮著一隻惡靈,它有千年之幻化,一出世便會掀起一場浩劫。古時,正是優曇的開壇巫主收服了這隻惡靈,才免去了屈露多國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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