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ǎng|看我不打得你屁股開花!”
自從白天進入冰窖以後,阿杏就一個人一直躲在房間裡。
雅問敲了好幾次門,叫她出來吃晚飯,她都沒有吭聲。她甚至還聽到了雷鵬在客廳裡打孩子的聲音。
她知道大家心情都不好。
在書櫃的邊上和牆角之間有一個空隙,她就把自已蜷縮在那個空隙裡。
房間裡沒有開燈,黑暗讓她更清楚地回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是一些辛酸的、令人難過的、難以啟齒的、永難忘記的往事。
阿柳……阿柳……!
她怎能忘記這個痛不欲生的靈魂。
世上的恨,很少有被原諒的。
那些被原諒的恨,都不是真正的恨。
如果你真正地恨一個人,又怎麼願意原諒他呢?
就像阿柳,一直沒有忘記她,一直沒有停止恨,魂靈一直活在仇恨中不願意消散一樣。
這麼多年,阿柳竟然還在喊痛。
阿柳!阿柳!你的痛就這樣難以磨滅嗎?
可是當年,她真得真得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選擇那樣做。當她親手把阿柳抬進冰窖的那一刻,她的心全都碎了。
如果她的人生也有汙點,她希望只此一次,永不再犯。
所以她想選擇另一種方式生活,想和過去告別。
但可惜,天不遂人願。這些年來她的日子一天也沒有好過過,什麼榮耀尊貴,早就被如影隨形的自責砰擊的一敗塗地,碌碌無為的生活早就將她折磨的沒有了銳氣。她覺得自已老了,衰老得可怕。
阿柳,阿柳,我為你失去了一切,你難道還不肯原諒我?
是啊,一個已死去的生命該用什麼來挽回?
或許阿柳一直都堅定地相信——有一天,她,會再次走入這個冰窖。
……。
後為這麼想著想著,她就在疲倦中沉沉睡去了。
半夜夢醒的時候,她聽見一隻烏鴉叫著從視窗飛過。
窗外,月正光清。
她想起了雅問。今天在冰窖裡她和阿柳的對話雅問都聽到了,一定會追著她問個清楚的。
到時候是保持沉默,還是將那段隱密如實坦白?
第十一章節:流淚的蠟人(1)
又是新的一天。
但是對一顆蒙上灰塵的心來講,新的一天和過去的一天是根本沒有分別的。
今天也是一樣。早上還沒醒她就聽到了那令人生厭的“嘟——嘟——”聲,她知道高陽又在撥小美的電話了;她煩燥地起身,推開二哥的房門,發現屋裡依舊空空如也,人還是沒有回來;阿杏的房門也一直緊閉,羅嬸說早上很早的時候阿杏下來倒了一杯水拿回房間,就像一個遊魂似地一句話也不說輕飄飄地就蕩回屋子裡去了,連走路都沒有聲音了。
“小姐,昨天你們三個是一塊兒進的冰窖,為什麼阿杏沒有和你們一塊兒出來?為什麼她出來以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小姐,你們在冰窖裡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羅嬸很擔心地問到。
“沒、沒出什麼事。”她搪塞著,“既然她知道出來找水喝,就表示沒事,她可能只是想到了什麼,需要一個人靜一靜,那咱們就別管她了。”
“好吧。”羅嬸只有贊同她的意見。
“大屁股!”有人在後頭猛地喊了她一聲。
她一轉身,抓住了招人討厭的小歡歡:“你剛才叫誰大屁股?是叫羅嬸還是叫我?”
歡歡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參差不齊的小豁牙:“都差不多啦。”
“聽著,歡歡,我是姑姑,以後不許叫我大屁股!”她義正詞嚴地訓斥著歡歡,“你要是再這麼叫我,我就咒你以後屁股長得比洗澡盆還大!”
歡歡一聽,好像真得被嚇住了,小臉立刻沒了笑容,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似乎正仔細聯想著屁股長成洗澡盆那麼大會是什麼樣子。
過了一會兒,狡賴的歡歡突然咬著手指頭對她一笑。這一笑,倒把她笑蒙了。
“你、你笑什麼笑?”她問。
“嘿嘿嘿,姑姑——,”歡歡拖著長音一下子衝過來撞到她懷裡,差點把她撞倒,“咱們去院子裡玩吧,院子裡有條蛇呢,可好玩了。”
“什麼?有蛇?”她一聽“蛇”又緊張起來,“真的?有沒有咬到你?”
“沒有,我去的時候,那條蛇正在脫皮,它一拱一拱地就出來了,然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