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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內外。滿身汙濁的隋場帝總算是為揚州百姓們做下一件千古益事。
僅此運河一樣,尚不足以使揚州府有今日之盛,而另一樣便是鹽。
不論是落戶於泰州的兩淮都轉運鹽使司衙門,還是分佈在鹽城、淮南、泰州的二十幾處鹽場,皆是安扎在揚州府比鄰的州府境內。
揚州府雖說本身並不盛產食鹽,可是能將鹽與水運這兩樣和諧搭配起來的,在這附近的州府之中,除了揚州之外實不做他想,是以揚州府也就漸漸成為了兩淮鹽場的集散之地。再加上揚州城的富麗繁華,軟紅十丈,本身就吸引著那些貪慕享樂的富商們,是以兩淮鹽商大多駐紮於此,以揚州作為他們行銷九州的第一站。
上回說到文定於萬般無奈之下,接受了父母家人的安排,娶了那位任世叔的女兒為妻。這樁婚事不但讓文定倍受煎熬,也讓那任雅楠悲痛萬分,大婚的第二日兩人便是冷漠開場,誰也不願搭理對方,夫妻間的氣氛相當尷尬。
幸得漢口分店的三掌櫃李強為文定帶來了東家的口信,鋪子裡有事讓他立即趕回去,文定這才得以脫離那氣悶的家。
待他回到漢口鎮之後,知曉了他婚事的掌櫃夥計們還紛紛向他恭賀,真是叫文定心中叫苦不迭。
不敢怠慢,文定拜見了東家,這才得知東家為自己安排了一次遠行,目的地就是揚州,且十分的緊急。若不是如此,章傳福也犯不著差人去打攪新婚中的文定,對此他還感到十分歉意,許諾待文定從揚州回來之後,定然讓他好生歇息一段日子。
只是東家哪裡知道,文定感激他還來不及呢!如何會心生不平?不曾拖延些許工夫,待東家將此行肩負的幾件差事交代仔細後,文定便連夜收拾行裝,隔日便登上了下揚州的航船。隨行的不但有自家的兩個夥計,還有豐恆鹽行的沈老闆。
此行的幾件差使中,頂重要的一件便是與這沈老闆有關,若不是沈老闆一定要讓文定去一趟,還沒有這揚州之行。至於究竟是何等要事須得用上文定,後情自有解說,此處說來未免累贅,容後再詳加表述。
北人車馬,南人舟揖,這似乎是天性使然,又或是說一方水土,養活了一方之人的生活習性,若是讓那些北方粗獷的漢子,在起伏不定的舟船之上捱過十數日,那腹中的動靜必然也跟翻江倒海似的;若是讓文定他們在顛簸的車馬上趕路,準保也是要脫去好幾層皮。
上千裡的路程,好在有長江這條黃金般的水道可以直通維揚城郭之下,文定他們大可不必奔波受苦,只須安安穩穩的坐在客船之內,一邊欣賞著沿岸的山水風光,一邊靜等揚州的臨近。
走水路比起在陸地上趕路不但要方便舒適的多,還可以讓遊子保有閒暇的心情與充裕的時光。
那沈立行沈老闆也是一位頗有家學淵源的儒雅之人,一路上,文定與沈立行時常促膝交談,品詩賞詞,倒也十分雅緻。
徽州之地,於南宋之時曾出過一位儒學大家—新安朱熹,乃是繼先秦諸賢之後,又一位對後世之人影響深遠的大儒,而朱子之學也成為徽州後世子孫世代相傳的至理祖訓。
但凡是六經傳注,沒有經過朱熹論定認可者,父兄長輩或館師是決計不予傳授,子弟們亦不能習研,可見徽州子弟對朱喜的尊崇。
而徽州商人更是看重朱子之學,向來將其奉為無上準則,不但是生活上,就是經商之時也是如此。在這十幾日的水程中,文定由沈立行那裡受益良多。
一路閒暇,一路暢談,終於到了揚州的碼頭。
寬闊的河面之上帆影蔽天,舟揖穿梭,繁忙的景象與漢口鎮碼頭極其相似,不過文定知道二者的不同。漢口鎮由形成到擴充套件,全是出自商人百姓之手,所以漢口碼頭更多的只是為商民所利用,即便是如今那般興盛,朝廷上連縣衙也不曾設定一處,依舊是隸屬於一水之隔的漢陽縣。
而揚州則不同,近兩千年的古城,自古便是府衙之所在,附近的州縣具是在其治下。再加上又有了這條貫穿南北的運河,自從它建成之初,便在歷代朝廷之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那些北上的船隻,正是源源不斷的為京醬之地輸送著南方的糧食物資。是以揚州之地,歷來也是為朝廷所看重,在這方面而言,漢口與之相比,可說是一為天上,一為地下。
文定在沈立行沈老闆的陪同之下,步下舟船,登上了心中那仰慕已久的揚州城。
同行的二人,心情卻是兩般。
文定這廂對揚州的認識,向來只是存在於畫卷、詩詞之中,多的是美妙的憧憬,少的是切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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