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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寒暄了兩句之後,沈老闆起身告辭,文定與東家一直將其送出鋪子門口,方才又回到小廳。
這趟買賣當真是做的順暢,銀子放出去不到三月,便收到了上萬的利錢。折返回來之後,章傳福神情顯得特別興奮,臉面上的笑容一刻也不曾停歇,反倒是文定經過了先前的震驚,此時還是心有餘悸。
“文定,你瞧這趟買賣做的如何?單單只是這一宗的利錢,便抵得過我們鋪子半年的進項。”
“東家,那是十五萬兩銀子呀!”文定隱隱有些後怕的道:“這麼大一筆銀子,與鋪子裡平素能挪動的數目也是相去無幾。若是沈老闆再拖上個數月,鋪子的週轉保不齊也會出現困境了,再說您就不怕沈老闆還不上嗎?”
幸得這兩個月裡再沒有大額的抵押出現,不然必定會出現禪財竭力的局面。
對此,章傳福卻是一臉的不在乎,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沈老闆終究只是一時的週轉不開,度過難關之後,必定是會有恢復元氣的一日。再說他不是還有那個天下鹽商之首的表哥嗎?就算是萬一他敗落的一文不名,那汪元海又不肯搭救,我也不擔心。”
文定凝望著東家那張自信的臉龐,今日的東家怎麼看起來透露著一絲高深莫測?
章傳福今日真的是特別的高興,心中的秘密都藏掖不住,大有不吐不快之意,向文定道:“文定暫莫驚訝,你若是知道方才我奉還給沈老闆那小包裡裝的抵押之物是何等重要時,只怕還要愈加目瞪口呆。”
稍等片刻,還不等文定去揣測,他便自答道:“那是他沈某人行銷荊楚的鹽引。”這便是那三晉商人、兩淮商人苦苦爭鬥的鹽引。
這意外的真相,著實是讓文定大吃了一驚,他原本以為最多也就不過是些田產地契,沒想到沈老闆竟是拿自家的命根子來做抵押,當真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決計是不會出此下策的。
“若是他不及贖還銀兩,我便要結束這一切小打小鬧的買賣,單隻留下當鋪。集合這上上下下所有的力氣,到鹽運上去幹出一番大動靜來,那時侯銀子就會如同流水一般流進我們的荷包了,呵呵。”
這時侯,沈老闆贖走了鹽引,彷彿還成了極大的憾事,文定心中也不由得一陣觸動。
章傳福這時侯方才發現自己今日有些得意忘形了,說了許多原本不該挑明的話。雖然文定在他心目中不是那種愛多嘴多舌之人,在一眾夥計中又屬於心腹,可是有些話不要講明,反倒是為了彼此好。
心中已略有懊悔的他,片刻間便有了腹案,取出自己保管銀錢帳目的紫檀木匣子,將那十六萬多兩銀子的會票妥善放置好,再由木匣子裡揀出一張銀票來。
會票漸漸被人們接受之後,便又由此衍生出了專司做此買賣的錢莊,小到一兩二兩,大到幾百上千的銀票,在市面上都時有流通。不過大額數目的銀子要去外地匯兌,這些規模不大的錢莊一時還不能擔當此重任,是以大商賈之間,這種會票還是佔了主要的地位章傳福將銀票鋪在桌子上,推到文定的面前,道:“文定,這是你的這份,別嫌少,日後只要鋪子的生意紅火,銀子是不會短少給你的。”
“東家,這如何使得?”文定受寵若驚的道:“這單買賣全程皆由您一手操作,文定一直是坐壁旁觀,未曾出過一分力氣,無功不受祿,這銀子如何能收得?”
“讓你拿著便拿著,這裡面自然有我的道理。”章傳福硬將那銀票塞進文定的懷中,才說道:“早就跟你說過了,你如今身份不同了。在我們鋪子裡,朝奉不比那些掌櫃,掌櫃拿的是工錢,只不過比那些夥計們拿的多些罷了;而朝奉則是沒有工錢的,全看盈利如何,按例分成,這五百兩銀子便是這宗買賣的分成。日後你可要用心做事喲,要知道賺進的每一份利錢中,便有你自己的一份。”
這個文定當然也是知道,源生當祖上傳下來的這個規矩,師傅以前便告訴過自己。若不是如此,為何鋪子裡每一代朝奉都是在源生當善始善終,無有一人投靠了別的當鋪?
文定奇怪的道:“東家,您不是說過,依照年中年末,一年分成兩次嗎?可是如今方才是八月份,離年末還有四五個月的日子,為何今日就將銀子給文定呀?”
“這自然也是有我的道理。”章傳福娓娓說道:“沈老闆這宗買賣關係重大,應他的要求,整個過程皆為私下交易,免得日後再惹些是非,所以我也不打算登上明帳。這銀子如今便給了你,年末之時,再另行結算帳目上的那些,如此一來既帳目清楚,又遴免了那些不必要的麻煩,豈不是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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