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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最出格的也就是那地裡等待收割的麥子了,可那也是安安穩穩擺在那的。你老兄可倒好,拿江面上行駛的航船來做抵押。”
這事就跟正聲那回當自己一般,都是當鋪裡不曾聽過的新奇之事,連文定也不曾聽他們說起過,所以聽的特別認真。
燕老闆滿不在乎的說道:“我那艘船那麼大的個頭,難道就不算是看的見,摸的著嗎?”
“你還說呢!江面上的事都得歸龍王爺說了算,哪個凡人能做得了主?這等風險十足的買賣,可算是開出了典當行的先河,若不是當時先父命什麼都不懂的我到鋪子裡熟悉祖業,怎的就會傻的開出了這種押單來?為了此事,我硬是被先父罰在祠堂裡跪了三天三。”
典當鋪,其實是個最為穩妥的行當,講究的是防備抵押風險。只要你還不上借貸之款,便可以將你的抵押品予以出售,而抵押品的價值往往都會遠高於借貸之款額,所以風險一般都是在抵押的一方,借貸者或贖、或續、或乾脆是死當,當鋪都不會損失。
而章傳福讓燕老闆抵押航船,明顯便是承擔了風險,任何一個老練的行家都不會行此冒險之舉。
這件事燕行舟心裡當然也不會真的怪他反而是十分感激於他。當時燕行舟的父親剛剛過世,其在世之時因經營不當,讓他燕家是屢屢虧損,真可謂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燕行舟接手之時,帳上不但是沒有剩餘的銀錢,除了那艘貨船之外,也是別無長物。
他橫下一條心,打算就以這最後的一條船去搏一搏,然而做買賣沒本錢,自然是寸步難行,所以就憑著這條船向各家當鋪做抵押。他這個大膽的想法,不但沒有得到當時漢口各家當鋪的認同,反而是惹來許多的嘲笑。
就在走投無路之下,渡過了大江,找到了當時便譽滿荊楚的源生當。原本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的想法,可偏巧碰到了也是初生牛犢的章傳福章少東,兩個同樣年輕又有著一腔大志的後生,竟然將這不可思議的買賣做成了,結果也是十分的圓滿。接下來幾十年風雨之後,不但讓燕某人成為了名冠長江的大商家,也成就了一段深厚的友誼。
說起來,也是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輕人,憑著一腔衝勁做出的大膽行徑,若是放在老手身上,是決計不會如此的。哪怕是二人如今有了這等光景,再讓他們拿出全部身家去搏一回,也是不大可能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常常都是年輕人創業,而中年之後便習慣於守成。人到中年之後,往往便有了暮氣,就算日子過的辛苦,也就是逆來順受,得過且過罷了;若是已經有了穩定的事業,便只會越發的期望不改變穩定的軌道。
一席酒宴,邊吃邊聊,讓眾人是盡興而歸。蘇老闆等人不但是酒足飯飽,且聽聞了許多內幕之事,如何能不滿意,有時一個內幕就意味著一條財路。
有人說做買賣除了要有貨物財力之外,還有一點十分重要的,就是要結識許多場面上的商友,在平日裡的交際之中,不經意間就能做成許多的買賣。商人最忌諱的便是閉門造車,閉塞眼睛捉麻雀,把家底賠了個當光也沒人同情。
送走了諸位老闆,文定則獨自留了下來,與此間的掌櫃應酬了幾句後,便往廚下走去。這要是在別家的酒樓飯館,自然是犯了忌諱,可這源生客棧,從籌備到開張,再到營業了這麼許久,文定一直是有份參與。
客棧裡面的跑堂、廚子不但是個個認得他,許多更是由他親自經手招至進來。他們見著文定了,無不恭敬的見禮,尊他一聲“柳朝奉”,哪裡還會阻攔於他。文定一路回應著他們的招呼,一直進了廚房。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酒樓裡的客人也大多散去。廚房裡眾人正在收拾一日的殘餘,以待來日的忙碌。裡面除了有幾位跑堂的夥計和幾名打下手的廚子,以及案頭上的學徒之外,再有就是那位體態高大的大廚師。
別看只是方寸之地的廚房,卻是有著相當嚴格的上下等級。不但有最權威的大師傅,以下接著還有一廚,二廚,分別是做由難到簡的菜式,就連案頭也要分頭道案,二道案。
一個學徒想做到大廚師這一步,往往都是從最底的打雜做起,等到過了段不短的日子,才能上案板。還不是什麼原料都可以切,二道案只能是切些簡易的青菜之類,等到刀技確實長進了不少,才可以做頭案,處理魚肉等上等菜色的原料。
邊做邊學,又過了好些年,才能當二廚炒些青菜什麼的,以此類推再往上升,從一個學徒做到出師真不是一般的難。
再加上大凡出外謀生之人,都不會將自己的一身本領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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