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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海分店的陶掌櫃倒也是位人物,在文定的授意下,不但讓馬幫在數月之內恢復了元氣,還愈發的壯大了。這趟馬幫的大鍋頭正是由陶掌櫃自己擔當,這可是興盛和馬幫受重創以來的第一擔買賣,又是重振聲威的一趟,是以容不得半點馬虎。
有了這麼個沉穩幹練之人領隊,文定自然也是放心的很,將貨物直接交給他後,又囑咐將此次換回的戰馬直接送往固原軍營,不必再另尋找買主。
這訊息讓馬幫中幾位主事的鍋頭興奮不已,往日裡這些個馬匹買賣都被少數與軍營有良好關係的商家把持著,總是要對他們辛苦換回的戰馬進行盤剝,不是壓低價格,就是在收馬時故意將馬匹的等級劃低。
可偏偏朝廷上有規定,從塞外換回來的戰馬只能轉賣給軍旅,不然就會取消邊商的資格,而軍營裡又只認那幾個馬販,不得已,明知吃虧的他們也只能忍痛出售。
這一回可好了,興盛和有了這麼一層關係在,日後就再也不必看別人的眼色行事了。
這幾位主事對文定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每每到局面不可收拾的時候,東家才會親自來到青海,可每一次遠道而來,不但能解決燃眉之急,還總能有意外之喜。
頭一次來是解決連城爭端,最後竟然連魯智土司都成為了興盛和的堅實盟友。這一次雖說二東家至今下落不明,可不但找回了丟失的貨物,還攀上了固原軍營的關係,真讓人不服不行呀!
回程的路上,仍舊是文定、齊鐵柱與祖個三人,原本祖個要回歸馬隊,同自己的夥伴一道繼續那無盡的流浪生活。
可這些日子來的接觸,讓文定真正認識了這個機敏果敢的藏族少年,特意將他給留了下來,以待將來派上大用場。
“怎麼了祖個?嘴翹的那麼老高,還想著馬幫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呢!”看著他愁眉苦臉的模樣,齊鐵柱忍不住揶揄他起來。
“不是。”
“還狡辯,瞧那臉耷拉的,快跟那頭騾的馬臉一般醜了。”
“別不懂裝懂,頭騾可是馬幫中最漂亮的牲口。特別是我們興盛和的頭騾,哪一匹不是百裡挑一的識途好馬,不但體形高大、毛光水滑,而且膘肥體壯,有很強的耐力。每回起程,我都會對二東家的那匹白馬進行精心的裝扮,頭上戴一朵火樣的紅纓花,當中嵌一塊熠熠生輝的鏡子,比你那張老臉可漂亮多了。”
頭騾在馬幫中很有威信,往往是它一動,整個馬幫即隨之動;它一停,整個馬幫亦隨之停止,只要控制住它便能控制好上路的節奏。
說是不在意,可言語間處處透露著對馬幫生活的留戀,文定回過頭來安慰他道:“祖個你別急,過些日子,等我們興盛和的業務擴大之後,說不上會讓你獨自率領一支馬隊。”
“東家,我真不是在想這件事。”
說的如此肯定,不像是在說違心之言,齊鐵柱好奇道:“那你還能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那批山洞裡的贓物。”祖個忿忿然的說道:“那批贓物如今都成了無主之物,您幹嘛不要呀?就這樣全留給那姓李的,豈不是便宜了他?”一想起李二桂那張得意洋洋的臉就讓他難受。
“是呀!”連齊鐵柱也忍不住道:“李二桂那狗頭軍師不知幫魯隘做了多少壞事,不綁他送官就算是仁義了,幹嘛還把那些個錢財留給他?就算是給他引路費用,我們這麼些人也可以拿大部分呀!您幹嘛一根線都不准我們拿呀?”
原來是那些財富在作祟,文定寬慰他們道:“銀子,不錯,是好東西,人人都喜愛。可不義之財不可取,別以為前人的話都是空談,這裡面暗藏著許多的道理。就算是咱們昧著良心拿了這批貨,日後也會有不盡的麻煩,苦主找上門,官府追究,名譽受損等等。”
“就算不曾被別人發現,自己的心也將永遠是懸掛著難以落定,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便會引發擔心,惶惶不可終日。做買賣就跟做人一樣,坦蕩一些方才能問心無愧,不至於徒然耗費精力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
文定做買賣的經驗便是將一切儘量控制在朝廷和行會規定的範疇內,用誠信樹立起自己的聲譽,以公道的價格以及優良的服務建立起自己的貨源與客源。好些人另闢蹊徑,雖然會在短期內發達起來,可這些都不是長久之計,不論你掩飾的如何如何隱匿,終有一日會為人所知。
惟有依照規矩來,方才會將買賣做大做強,單筆利潤雖比不上人家,可只要與買家賣家建立起了信任,再加上自己的眼光,財富這東西還愁不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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