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3 頁)
想法加諸於祖母身上,我辭官與否,與你又有何干,你是什麼身份?膽敢在此指手劃腳!祖母生前,你唯一的用處便是照料她老人家,如今,你只不過一位照料我唐府小姐的僕婦!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
錢姨娘被他毫不掩飾的厭惡嚇住了,又見他突然發作,不禁顫顫慄慄,連滾帶爬地出了書房。
她扶著婢女的手回到了房裡,心中餘悸未消,良久,才慢慢緩了下來。
她壓著心口處,只覺裡面堵得厲害,唐夫人韓玉敏離開後她也是有過妄想的,總覺得如今府裡後宅便只得她一個,唐永昆便是對韓玉敏再情深,相隔得遠了,又哪及得她近距離息心照顧,天長日久的不愁入不了他的心。
只可惜,唐永昆的反應卻讓她一切想法都成了切切實實的空想。
但是,無論唐永昆再怎麼思念韓玉敏,他的人總是離她最近的,如今他竟要辭官,難不成打算拋下一切去尋韓玉敏?
想到這個可能,她不禁心驚膽戰,如今兩人離得這般近她都得不到他,若是他走了,此生她再無希望,即使她生了個女兒,一個庶女,又能有多大的份量,正如他方才所說的,世間上又不是隻得她一個女子能生!
“姨娘,小姐的藥已經熬好了!”照料唐府庶女的婆子進來回稟。
錢姨娘煩躁地揮揮手,“熬好了便喂她吃吧!”一個給她增不了底氣的丫頭片子,還是個病懨懨的,能有什麼用,也只不過將她老子引過來望一眼罷了!
唐家這些內宅之事,楚*自然不知,她只是從慕錦毅口中知曉同啟帝苦留不住,終是同意了唐永昆的辭官請求,現今唐永昆已陸陸續續將手上公務交接妥當,亦確定了南下燕州的日子,就在一個月之後。
她輕嘆口氣,唐永昆這一走,也不知與韓玉敏到底能不能有個好結局,他用了八年才讓她開啟了心扉,如今情況比當年可是要差得多,別說八年,估計十年,甚至十八年,他都未必能再讓她重新接受!
唐永昆將事情交待妥當,對錢氏母女亦作了安排,便讓她們繼續留在京城唐府,他留了足夠的錢財可保這對母女餘生衣食無憂,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錢氏再怎麼令他厭惡,可若不是他點了頭,又哪會有庶長女的出生。至於這個女兒,雖不是他所期待的,但終究亦是唐家的血脈。
唐永昆安排得再好,只是仍是出了意外,唐家四歲多的庶女,夭折了!
他聽了負責照顧女兒的婆子及乳母回稟,不敢置信地望著癱在地上面無血色的錢姨娘,“虎毒尚且不食兒,你明知女兒體弱,加之又尚在病中,竟然還抱著她吹了一夜冷風?”
唐府的庶長女,死於高燒不退,小姑娘早幾日便受了些涼,用了幾日藥之後已有所好轉,可昨日突然高燒不止,甚至還陷入了昏迷當中,乳母等人嚇得半死,急讓人請大夫,並請人到府衙通知唐永昆。
唐永昆急急趕回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最後在他懷裡永遠地閉上了那雙眼。
他紅著眼,雙手不停地抖著,明明前日他瞧著已經好轉了的,又怎會突然高燒起來?未等他下令徹查,錢姨娘便撲過來搶過女兒,顫抖地試了一下她的呼吸,然後便軟倒在地,放聲痛哭。
他只聽得她含含糊糊地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他愕然地望著望著錢氏,心中冒起了一個荒唐的想法,待乳母及照顧女兒的婆子跪下來將昨日錢氏抱著女兒在窗邊吹了一夜的冷風之事道來,那個荒唐的想法終是被證實了。
“我真的不知道會這般嚴重,我只想著,想著她再病一病就好,這樣,這樣你便不會拋下我們母女了!”錢姨娘悔不當初,她縱是一直怨這個女兒,怨她為何不是個兒子,為何入不了唐永昆的眼,但當懷中的孩童真的停止了呼吸,再無法睜著那雙清澈的大眼軟軟糯糯地喚她姨娘時,她才醒悟,這個孩子,可是她至親骨肉啊!
唐家唯一的孩子夭折,唐永昆的計劃便被打亂了,他命人在離唐老夫人安葬之處不遠闢了塊地,將女兒葬在了此處,讓她離祖母近一點,畢竟,這大概是祖母唯一的重孫了。
至於錢氏,唐永昆更想直接打殺了替女兒填命,可見她如今晚晚作噩夢,受盡良心譴責,也不欲多作理會了,直讓人將她送到了家廟,在祖宗靈前贖罪。
他怔怔地環顧了一週又剩下他一人的偌大的府邸,心中生出一陣淒涼之感,這一刻,他迫切希望妻子出現在他眼前,縱是她仍如當初那般冷冷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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