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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事實上我在大學根本沒有接觸過網路,大學裡一來沒有計算機聯網,就算聯了網,那也只是機房管理員才知道一切。網路到底是什麼我只能靠想象去彌補,畢竟我沒有見過,
成康以為我會對他保留什麼,總會拿同一個問題用不同方式問,我想了一個辦法,列了一個書單,讓他去看幾本我推薦的書。成康說我成了教授,於是江教授的綽號被他們傳開了。
一臺486電腦讓我很長時間都處於興奮狀態。
我將張科長辦公室的那臺電腦認真檢視了一遍,裡面有許多不能再玩的遊戲死程式。我問坐在裡間的科長:“這臺機器由誰使過?”
科長皺著眉頭在裡屋一邊翻看著油印的檔案一邊說:“一直扔在那裡沒人使,你好好看看,我這還真有許多事要用電腦。我對電腦一抹黑,趕明兒我得跟你學習。”
“沒問題,”我一邊清除檔案碎片一邊說,“科長,這個機器可以重新裝一下嗎?這裡面的問題太亂,跑得太慢了。”
科長打著趣說:“專業人員就是不一樣,以前從沒有人說要將這個機器弄快點,那幫孫子只能將機器越弄越慢。你怎麼合適怎麼整吧!”
我一邊給機器格式化,一邊告訴科長:“將機器整好以後再配一臺印表機,就不必油印檔案了,多髒!而且寫檔案也不用筆寫了。”
科長說,“你需要什麼就儘管說!”說著就拿著幾張油印紙一副哭臉出去了。四十出頭的科長喜歡苦著一副臉,總給人一種忙得焦頭亂額的印象。
每天中午,科長的飯總有人早早從食堂打到了桌上放著。後來才發現,給科長打飯的是生產科排程室機房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白臉阿姨,剛好姓白,人稱白阿姨。他們經常在科長室裡吃午飯,一副領導群眾親密無間的樣子,有時候白阿姨還給科長縫縫補補袖口或者袖套。
在排程室玻璃房裡有一臺王安終端機,由幾名女職工輪四班三倒,每天記錄從高爐傳遞來的生產資料,透過這些資料來控制生產進度和配料供給。
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擬寫了一份報告:《生產科電腦業務改造設想》。為了使我的設想讓科長更容易看清楚,這個報告有點記述文的特色,裡面既包括對硬體和軟體的需求,也包括進一步對生產科各種業務進行計算機管理的系統方案。
方案寫完後,正趕上科長出差,我買來了一堆書,繼續自學計算機技術,為了調節疲勞的神經,就到排程室去向幾位排程師傅學習,按照科長的話是“瞭解生產情況”。
四,別擦了,再也沒有那麼亮了。
四、別擦了,再也不可能那麼亮了
排程室實行三班倒,每班有兩位排程值班,很快我和幾位排程師傅開始稱兄道弟。雖然他們比我大許多,但他們堅持要和我稱兄道弟,我也不能堅辭不受。他們經常堅持要往我的飯碗裡擱王致和臭豆腐,或者一定要推薦我用王致和臭豆腐抹饅頭,我雖然作了頑強的抵抗,最後還是向他們妥協了,而且覺得這種吃法非常有新意。他們是我曾經在電影裡見過的那種工人階級,大聲說話,破口罵人,加班不斷,精神飽滿。
有時我覺得這也是一種痛快淋漓,但是我始終不是他們一份子,他們那些排程活我根本幹不了。有時候他們拿起步話機在那裡狂叫,如果下邊不聽,就急眼大罵。有時會溫和得跟女人一樣在步話機上纏綿起來,樣子非常滑稽。
如果經過多次大聲咆哮,下面還是沒能將生產故障排除,就會有排程親自到生產一線去了。任排程就是一位非常喜歡下車間的排程。我剛剛見到他時,他正站在排程桌前打電話,一邊打一邊不忘從桌上一包都寶牌煙盒裡掏出一顆煙來扔給我。我連跑帶搶還是沒有接住那根菸。後來我發現規律,能夠透過煙的牌子判斷抽菸人是什麼學歷。一般沒有讀大學的都抽都寶或者大前門,上過大學的抽中南海,如果一直堅持抽希爾頓的,一般來說也是個副廠長。
出於禮貌,我一般會問人貴姓,這是我一段時間在工廠裡用得最多的一句話。
任排程非常客氣回答:“免貴,姓任,任先啟!”
“什麼,您叫任賢齊?”我頓時笑出聲來。因為任排程的形象跟當時走紅的歌星任賢齊整個兩個方向生長。任排程是一個40多歲的胖子,不到一米六的個,濃眉大眼,總是一副笑臉,經常穿一件被煤灰燻黑的工作服,映襯得他的白面板更加白。
“嗯,任先啟!”任排程指了一下旁邊的排程黑板上的名字,我才發現是我聽岔了。任排程從我學什麼專業開始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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