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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泰來佇立在艦艙旁邊,似乎在為等到了出征的一天而覺得幸運。大地,在高空之下漸漸成為了小黑點,彷彿萬籟在下,旗艦上的人都在絕頂冷漠的俯視那無語的虛空世界。失重狀態已經出現了,旗艦進入了太空的領域,來自星際的獨特聲音,不同的聲音交匯在一起,聽在耳裡如寶石破裂的碎響。
那代表著銀河帝國的黃金獅子旗,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在自己面前出現?在這茫茫的宇宙裡,無邊黑暗的底色任誰也無法吞噬掉,讓它變成雪白,就算是最兇猛的獅子,也同樣無法扭轉乾坤。輕輕吐出一個菸圈,他感覺有一股猛烈的氣自胸中衝上頭頂,表情自然而然變作了欲哭欲笑。
佛雷森沒有在他身邊,或許也只有一人獨處的時候,他才會想別的事情。那是源自某地一曲風笛吹送的旋律,蘊藏著一個美麗而浪漫的夢,記得吹笛人的名字——凱倫,一位有著褐色頭髮、碧綠眼眸的農村姑娘。
第十九章 背對黃金獅子旗(中)
“凱倫……你的靈魂飄在太空裡那麼多年,不覺得孤獨嗎?”
喃喃的對著窗外的黑色世界,鍾泰來插在衣袋裡的左手在微微顫動。已經好久沒有接觸到那樣熟悉的溫度,那片荒蕪裡,依然存在著抹不去的哀怨。他幻想自己在牽一隻手,一隻纖細得讓人害怕緊握的手,而且那隻手上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溫熱。身體無力的靠在冰冷的椅背,似置身於重重疊疊的白色海浪裡,浪花把全身的血液撞擊得更加沁涼。
那面黃金獅子旗,它憑什麼要閃光?憑什麼要成為萬人景仰的偶像?每一面旗幟的光芒,無不來自血腥與戰爭,在那片金色光輝的背後,誰會記得那些已被宇宙埋葬的骸骨,還有數不清的淌血靈魂?
那微笑底下深鎖的思想,沒有任何人能夠猜透。已經持續整整二十年了,既然二十年的痛都能埋得那樣深不見底,自然還是不想讓別人瞭解真正的他。複雜的另一邊,他的心思竟是異常簡單,只是凱倫的死讓他徹底改變著、改變著……每時每刻都做著同樣的夢,飄揚的黃金獅子旗被一團哀怨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閣下,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碰上帝國的軍隊呀?”
佛雷森的聲音,帶著有些不耐煩的情緒,響在了鍾泰來耳邊。
“我也希望快點遇到他們。”
鍾泰來轉過頭來衝他笑道。
“阿爾耐德,你告訴我,你在海尼森當兵多少年了?”
“啊?”
佛雷森不禁一驚。
“這個……應該有十年了吧。”
“當了十年兵,卻沒有參加過一次實戰,一定覺得很無聊。”
鍾泰來接過副官手裡點燃的香菸。
“你不用掩飾什麼,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軍人跟你想的都一模一樣。但是你看看外面的太空,能看見多遠的地方?在宇宙裡,沒有人能找到盡頭,即使是一個所謂偉大的戰鬥英雄,他的名字也不過是響亮在很小的範圍內。傳言中萊因哈特一世是稱霸宇宙的君主,但是到了小小的銀河系外,仍然有很多人對他不屑一顧。所以,你根本用不著為自己參加戰鬥而感到興奮,軍人沒有光榮可言,只有生死。”
佛雷森睜大眼睛,他已經快要不能承受鍾泰來那種莫名的震懾感。他不敢再看窗外的太空,只怕那布著光點的黑暗深淵,會以排山倒海之勢把他壓在下面。
“你在發愣嗎?”
“哦,對不起。”
佛雷森再次驚覺的顫抖了一下。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鍾泰來接著說,“假如我們和帝國再次開戰,你覺得哪一方會打勝仗?不要害怕,我只是打比方而已。”
“那……當然是帝國啊。”
佛雷森回答道。
“為什麼那麼肯定?”
“帝國軍隊的人數遠遠超過我軍,戰鬥裝備和交通工具都比我們先進得多。”
“你的確很天真。”
鍾泰來斜著嘴角抽了一口煙。
“如果我告訴你,當年的同盟絕對有勝過帝國的把握呢?”
“這……不可能吧?”
“完全可能。”
鍾泰來將左手插進衣袋裡。
“當年的同盟是特留尼西特的政府,對外當然是打著民主共和的旗幟,而對內又如何?特留尼西特成立‘憂國騎士團’,實質是暗殺真正民主共和志士的恐怖組織,即使到後來他不再是議長的時候,仍然在暗地裡控制著腐敗的同盟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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