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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就成為別人的傀儡。你說像我這樣一個人,能夠安心的躺在地獄裡嗎?我的祖父佛瑞德里希四世是一個那樣不喜歡政治的人,晚年的他一心只求安度餘生,卻要在政治的波瀾中死得不安,新帝國的人有誰同情過他?萊因哈特怨恨他,是因為他的姐姐,可那時候完全不懂事的我和我妹妹,都要成為他奪權的工具。他那個十惡不赦的靈魂,不是同樣不需要安撫嗎?”
聽到艾爾威的話,希爾德不禁震驚,卻也從心底生起了一絲憐憫。政治比任何東西都要殘酷,一旦捲入其中,並非逃避就可以解決問題。這個從小失去自我到今天喪心病狂的艾爾威,的確是可惡的人,但又何嘗不是可憐的人?她非常清楚改朝換代需要人的犧牲,而眼前的人正是一個最可悲的犧牲品。如果她真是一個修女,她只求此人上路之後,最終可以安息。
希爾德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艾爾威枯瘦的右手。
“你……幹什麼?”
艾爾威驚惶的要把手縮回去。
“你不要這樣防備我,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想聆聽你的故事。”
希爾德溫柔的說著。
“瞧你的樣子,你是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握過手了?很不習慣對吧。”
“為什麼你完全不對我感到恐懼?”
艾爾威驚奇的望著跟他握手的人。
“你也是新銀河帝國的子民,不可能不知道我是當年黃金樹王朝的皇帝。當所有的人都用厭惡和恐怖的眼光看我的時候,你為什麼可以這麼泰然?”
第二十九章 絕望、希望(中)
“因為我只是修女。你是不是皇帝,現在的國家是什麼樣的國家,我都無從去過問,修女的眼中只有她們應該為之送行和祈禱的人。”
艾爾威沉默了,抬起的頭不知不覺低了下去。為什麼這個修女的手是那樣的溫暖?像年輕時牽過他手的母親,不,更像他去世多年的祖父。思緒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那天,頭髮花白的祖父站在園子裡,用已經有些顫抖的手提著小水壺,很細心的給美麗的薔薇花澆水。當祖父累了的時候,他會幫他提著水壺,掏出手絹替老人擦汗,祖父回頭,笑得很悠閒、很快樂。他從未想過到在最絕望的時刻,還會出現這樣的感覺……
“為什麼你不能安心?因為你一直認為,是你自己親手毀滅了本應該屬於你和你祖父的美好世界,而現在的國家奪取了你在這世界上不可替代的珍寶。所以,在你的心中也就直到現在還殘留著無法填補的空洞,於是你選擇了極端的做法。”
“每一天,每一年,我都在盤算著如何顛覆新銀河帝國,重新在大地上豎起高登巴姆的旗幟。獅子是我最討厭的動物,我用那種念頭不斷的告訴自己,好讓自己時刻都清楚明白,自己除了復國,根本無法選擇別的道路。”
“如果你沒有走這條路,現在的你或許未必會是這樣的情景。人活著,總是有著屬於自己的憧憬,或許並不是要站在世界最高的位置,而只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因為一些原因,人們為了某種信仰走上了本不該屬於自己行走的岔路,而背叛自己嚮往平靜的追求。逝者已化作塵土,而生者的未來,誰也無法預知。即使是最親近的朋友,或者是你最痛恨的敵人,也無法知道他的未來,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將來。一切還處在在尚未發生的階段,到發生了某些事以後,有的道路會引導他們坐上順風車,而另外的道路只是迎向毀滅。”
“是嗎?就好像當年的我一樣,之前因為被操縱,之後因為被遺棄,我發現自己原來很依賴人。如果沒有那種依賴,我也許早就已經死了。直到現在,我面臨著絕望,卻還是要抱前線勝利的希望。”
“人總是會有絕望,而絕望正是因為人還存在希望。所以人會覺得死了就會抹去一切的分歧,同時不確定的東西也會歸結為確定的結果,才可以把最美好的瞬間變作碑文,銘刻在墳墓之上。艾爾威,你想要刻在自己碑文上的會是什麼呢?你可以平靜的思考,把答案留到你去那個世界前的最後一天。”
希爾德說罷,輕輕站起身來,緩步走向牢房的門口。
“你要走了嗎?”
艾爾威抬頭問道。
“在你走之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只能說,我並不是聖母瑪利亞。”
希爾德走上前,最後一次握了艾爾威的手,便飄然而去。
宇宙歷817年,新帝國曆19年6月22日,前銀河帝國高登巴姆王朝廢帝艾爾威。由謝夫二世,在費沙的獄中服毒自盡,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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