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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拿來的一堆衣服裡挑了一件樣式簡單的青色袍子穿上了。換了衣服,紀銘對著他小發了一會兒呆,硬拉著他去找趙未竟喝茶,趙未竟一見他亦是不住點頭,口裡又開始叨唸“英雄少年”“長江後浪”,淺淵賠著笑愈加頭大。
但是,這袍子,紀銘說了,不許脫,否則大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淺淵無奈頷首。可,早知道要這樣被人當猴子看,說什麼他也不會讓紀銘把那個大斗笠送給“君再來”的小二哥!光是被人看就算了,紀銘的面子又廣,拉著他四處介紹,這位是某某堡主,那位是某某掌門,這位是某某大師,那位是某某前輩,淺淵只得之乎者也不斷拱手作揖,這古代的應酬比現代的還辛苦!
——誰來救救我吧!淺淵在心裡呼喊。
救他的人來了,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有過最最親密關係的天樂宮臨大宮主!
短短几個月不見,那人變了好多,似乎有些憔悴,想是連日帶傷苦戰很吃力,右手提著一柄薄劍孑然立在浮橋橋頭,一襲平日裡常穿的白衣,衣角有點點血跡,依舊美得傾倒眾生,卻少了幾分平日的風流韻味,眼裡的溫度似被冰凍過,整個人散發出隱隱的戾氣。這才是“涉江魔”的真面目,平日那個慵懶任性的無害形象只是他的外皮而已吧!
“趙叔叔,讓我去會會他!”紀銘出道畢竟不久,這樣大場面還是第一次,想出名倒在其次,只是聽說好幾個排得上號的高手在他手下都沒過百招,少年人鬥狠之心早被激發,此時見了本尊,被他藐視天下的態度刺激,更是等不得了!趙未竟本想把他攔下,卻瞥見紀無疚對他輕輕點了下頭,知道他有心鍛鍊兒子,便讓他去了。
紀銘意氣風發,回首對淺淵點點頭,清嘯一聲,縱身上了浮橋。
臨之遙終於順著紀銘目光發現人群中的淺淵,二人視線相遇,臨之遙似乎很吃驚,淺淵卻被他探究的目光逼得躲開眼睛,再不敢與他對視,莫名心虛。
“小子,你退下去,叫那個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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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順著臨之遙劍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是不久前跟著盟主和鎮劍山莊少主一起來的少年,吃驚又好奇。這幾日臨之遙從未指定誰做對手,今日一反常態,這少年究竟有何特別之處?人群中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淺淵頭皮發麻,恨自己不能遁形,只悶著頭不支聲。浮橋上紀銘卻是忍不住了,被人這樣忽視,任誰也受不了,何況臨之遙這樣針對遠弟!殺了他師傅師兄還不夠嗎?!
“魔頭!想跟遠弟交手,先過了我這關!”
“哦?這人是你弟弟?”
“不是,怎麼?”
“不是你弟弟,哥哥弟弟的叫得這樣親熱,莫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你!”紀銘年紀輕,臉皮薄,況且自己對淺淵確實有過綺念,被他這樣一說,一時不知如何還嘴。
“哦,我知道了,不是你親弟弟,定是你情弟弟了!”
“魔頭!休要胡說!看招!”
紀銘面紅耳赤,回頭看淺淵低著頭不做聲,怒氣全被激起,急向著臨之遙攻過去!
鎮劍山莊的劍法在江湖中也派得上前幾名,紀銘十五歲出道,憑一人之力擊敗“膠州三盜”,一戰成名,之後就被冠上“梨花劍”的名號,意思是誇他的劍快起來劍花似梨花,讓人眼花繚亂。臨之遙的劍也是走輕快路線,本來紀無疚對兒子還有幾分信心,但此刻他中計,被臨之遙亂了心緒,百招內敗下來是必然,不由嘆了口氣:還是太年輕了!只是,兒子一向少年老成,平時很穩重,怎麼被這麼幾句話激得方寸大亂?轉頭看看那個叫姚遠的少年,只見他埋頭不語,也不看二人戰況,兒子居然交了這樣不夠義氣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噹噹!老爹終於登場了!
話說,昨天是二月初二龍抬頭,淺淵的生日,呵呵
一三
臨之遙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內傷積重,連日激戰,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體內氣血翻騰,握著劍的手也開始不能自如,所以他必須速戰速決。紀銘的劍的確很快,但凡事都是過剛易折,要找到他的破綻也不難。紀銘被他氣得不輕,動了怒,難免氣息不均,不多時就下盤虛浮,臨之遙看準機會,身形一閃,已經繞到紀銘身後,劍尖就要刺進紀銘肩膀!
眾人驚呼,但是電光石火之間想上前搶救也來不及,人人都屏息凝神,緊緊盯住浮橋上的兩人,都沒注意有個青色的人影極輕極快的掠過水麵,欺上臨之遙後背。臨之遙感覺有人接近,但是已經來不及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