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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死亡”二字,他把已簽完的契約書推給哈克,讓哈克摺好後加蓋熱臘印。
“好了。伯爵,現在你是位於普弗裡的卡非莊園的所有人了。”
哈克移向牆上地圖,指著他剛釘上的其中一幀照片。這張照片上是一幢古老的石屋。
德古拉點點頭。
哈克轉圓桌子。桌上還有許多張未釘上的照片,與其它檔案混在一起。
“我也帶來了其它宅邸的一些照片——爵爺,請原諒我的好奇,不過身為你在倫敦的事務律師,我知道或許是有助益的——為什麼要買下這十幢分佈在倫敦周圍的房子呢?這是某種投資策略,意圖增加這些產業的市價呢?還是——?”
同時德吉拉已靠向桌子,目光自地圖移到桌上,不知看到刺麼,一時靜止不動。
他的手痙攣地動了一下——顯然是極度受驚的不自主反應——碰到了墨水瓶,使如凝向般紅棕色的墨水倒了出來,流過了桌面。
伯爵那留有長指甲且手掌上竟長了毛的手,以此墨水更快的速度搶救起一張照片,將它拿高。
哈克凝視他的臉,再次感到震驚——百一剎那,他覺得好像正望著一具屍體。德古拉全神貫注於手上的那張照片。
伯爵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一聲低語,聲音不盡相同。
“世上最幸運的人,便是找到了——真愛。”他終於抬起藍色眼眸,望向哈克。
正為這一切感到困惑的哈克,不解地注視伯爵手上的照片,然後便迅速搜尋他的內袋。
“啊——我想你找到了——蜜娜。我以為她丟了,看來她的照片必然是和其它照片混在一起了——我一回英國,我們就要結婚了。”
在他說最後一句話時,哈克突然轉頭望著敞開的房門,門外是陰暗的走廊。哈克覺得他好像聽到了女人衣服發出的窸窣聲和女人的笑聲,雖說是十分低微的。
不過,那聲響也許只是幻覺而已,風的惡作劇,或是老鼠在古老牆壁內奔跑和尖叫的聲音。德古拉並未露出知道有其它人在場的跡象。他小心翼翼地在桌上找到一個乾淨的地方,放下蜜娜的照片。
哈克為了找話說,便問道:“爵爺,你結婚了嗎?”
伯爵仍瞪著蜜娜的照片,很慢地才回答這個問題。
“我曾經結過婚……好像已經很久以前了。很不幸的,她死了。”
“真抱歉。”
“不過或許她是幸運的。我的生活才是……悲慘的。”他小心翼翼地再次拿起蜜娜的照片,交給哈克。“她無疑會是個盡心的妻子。”
哈克尷尬地低喃了一句,將相片收好在外衣的內側口袋底部。
德古拉磨了磨雙手,忽然又公事化起來。“現在,我親愛的朋友,你最好寫幾封信吧。你的朋友們無疑會樂於知道你安好無事,且渴盼回家與他們重聚。”
“爵爺?”
“不妨現在就寫,至少寫兩封吧。一封給你未來的含夥人,霍金先生另一封給……任何一個你所愛的人。說你大概得在我這兒一個月。”
哈克十分驚訝,強壓住他的失望。他怯怯地問:“希望我待這麼久嗎?”
“我希望。”那奇異的藍眼變得艱冷。“不行,我不接受你的拒絕。我要你告訴我的可多著呢——關於倫敦。關於英國及英國的子民。”
他注意到哈克的勉強,又堅持道:“當你的主人,僱主——就稱他霍金先生吧——答應派人代表他到這裡來時,我們的默契是我的需求必須得到滿足。我並不吝嗇吧,是不是?”
那指甲尖銳的手把桌上的幾張信紙和信封推向前哈克注意到那些紙張都很薄,不管他寫些什麼,就算是裝進信封之後,仍可很容易地看出來。
然而他覺得在當前的情況下,他也別無他法,只好好點頭接受。
德古拉露出笑容,又一次風度翩翩了。“不過你一定很累了吧。我這個當主人的太疏忽了,你的臥室已都準備妥當。明天你愛睡到多晚都行。我有事外出,下午才會回來;祝你好睡好夢!”
於是哈克退回房裡,在筆記上寫著他覺得自己“如置身幻境。我疑惑,我懼怕我想著一些連自己不敢承認的怪事。上帝幫助我,就算只是為了那些我親愛的人!”
哈克的幾小時睡眠極不安穩,雖說並舉任何明顯優騷他的原因。他醒來時已是豔陽高照。他起身,俯視窗外那荒棄無人,有如廢墟般的中庭好一會兒。石板道上處處長了雜草,每個角落也都沙塵飄揚。雕刻成龍形的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