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了,及時收手,自己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假如……沒有什麼假如,股市不相信眼淚。這是一個成王敗寇的地方,輸了就是輸了,指望誰,抱怨誰,都沒有用。還是那句老話:無產者只有自己解放自己。
自己解放自己,談何容易!中午李建華陪他喝酒,這個同他一樣也賠了個底兒掉還欠了一屁股債的小子,好像並沒有像他這樣灰心喪氣。李建華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天下大著呢,何處黃土不埋人!他說,天下雖大,可手中無錢,便沒有我錢某人的立錐之地。李建華說,安吉合資專案上不還趴著錢呢嗎?您也是這個專案的股東之一呀,只要張總和丘總簽了字,就可以用這筆錢東山再起。建華還向他表態:彪哥,我就是您的人,您上刀山我跟您上刀山,您下火海我跟您下火海!
這小子還挺夠意思。
仔細想想,建華的話未必沒有道理。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還有一句:人挪活樹挪死。對,該挪就得挪!幸虧在美國辦了個公司,半年前老婆也過去“蹲移民監”了,他暗自慶幸。
他想起了黑子。這個亡命徒年前回了北京,手下網羅了一撥弟兄,他們這夥人最近在道上動靜挺大。上禮拜黑子和虎子還來他這兒拜見,說有事儘管差遣。
他現在真有事了。
·
丘子儀提前十五分鐘就來到天倫王朝飯店的這個號稱“亞太第一”的室內休閒廣場,撿了一張離入口不太遠的桌子坐下。空氣中瀰漫著咖啡的香味,理查德·克萊德曼悠揚的鋼琴聲輕輕盪漾。
九點半整,一位雍容高貴的女人在一女兩男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子儀認出,女人是喬虹玉,她身穿白色的巴黎世家裙裝,足蹬銀灰色百麗高跟鞋,一串海藍寶石項鍊在起伏的開胸處幽幽吐瑞,寶石顆顆大如小鴿卵,一頭挑染過的秀髮波浪般披在肩上;跟隨在她身邊的那個年輕女子留著短短的小子頭,動作靈活,手腳麻利,看上去精明幹練,一副白領職業女性派頭;身後的兩個男人身穿黑西服,儘管是在室內,卻仍然戴著太陽鏡,顯然是保鏢或跟班之類的。子儀站起身。
第十九章 復仇的心(2)
喬虹玉看見子儀,加快腳步,來到桌前。“子儀哥,你好!”她似乎一下子又變成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小姑娘了。
“你好,虹玉!”子儀捉住她伸過來的手,握了好一會兒。虹玉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幽香,是時下最流行的法國香水CD綠毒,對這一品牌頗有好感的丘子儀一嗅便知。
“小燕,你們下去吧,”虹玉吩咐年輕女子。“我和丘先生單獨坐坐。”
“是,老闆。”小燕朝兩個男人歪了一下頭,三人退到距此七八米遠的一張桌子處,坐下。七八米,這是一個合適的距離,他們既聽不到老闆的談話,老闆這裡一旦有事,他們也可以立刻上來照應。很有規矩,子儀不禁想到。
他們要了兩杯卡布奇諾,慢慢地呷著咖啡,彼此打量著對方。兩個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你我有多少年沒見面了?”子儀終於打破沉默。
“該有十年了吧,”虹玉說。“自從你出國以後。”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子儀借用杜工部的詩感慨道。“十年,發生了多少事!可你沒變,還是那麼光彩照人,而且更有氣質了。”
“什麼氣質?銅臭的氣質?”虹玉的嘴巴仍舊那麼刻薄。見子儀沒做聲,她又說:“你也沒變,只不過愈發像高倉健了。”
丘子儀哈哈大笑。“給我講講你自己。”
喬虹玉喟然道:“那就說來話長了。”她告訴子儀,正如他所知道的,她有過一段婚姻,丈夫是個私企老闆,也是個不安分的花賊,這使完美主義的她無法容忍,最終離了婚。離婚的時候她狠狠敲了他一筆,這筆錢就是她掘到的第一桶金。後來她辭職下海,開始做生意。她做得很順,似有天助。再後來她弄了個加拿大身份,兩邊做買賣,越做越大。她幾乎收不住手了,因為她的生活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目標,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嫁給了金錢,賺錢似乎成為了一種常態,一種慣性。
“於是你就炒起了安吉傳媒的股票?”
“炒安吉傳媒我才不是為了賺錢呢。”虹玉嗤了一下鼻子。
“那是為了什麼?”子儀感到有些意外。
“為了報仇。”她的眼睛眯虛著,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報—仇?”子儀十分驚訝。“安吉傳媒和你有什麼仇?啊,對了,張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