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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船炮而言,本為防海必需之物,雖一時難以猝辦,而為長久計,也不得不先事籌維”。並委託魏源編寫出版了《海國圖志》,首次明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思想。
然而遺憾的是,當時的整個帝國除了這極少數的有識之士外,依然沉浸在古老的迷夢中,儘管道光帝曾經下令東南各省趕造戰船,但整頓海軍的嘗試隨著《中英南京條約》的簽訂停滯了。
歷史在無言中前行到了1853年,當太平天國武裝力量攻佔了武漢,大軍水陸並進,一舉攻佔江寧的時候,長江上百舸千帆盡是太平軍戰船,大清帝國水師兵敗如山倒,迫使曾國藩重新組建了湘軍水師。然而這支水師在當時的中國雖堪稱精良悍勇,當放在抵禦外侮的地位上恐怕較之原有的水師也未必有什麼質的不同。這一點在當時曾國藩親撰的《水師得勝歌》中可以看出來——
三軍聽我苦口說,教你水戰真秘訣。
第一船上要潔淨,全仗神靈保性命。
早晚燒香掃灰塵,敬奉江神與炮神。
第二灣船要稀鬆,時時防火又防風。
打仗也要去得稀,切莫擁擠吃大虧。
第三軍器要齊整,船板莫沾半點泥。
牛皮圈子掛槳柱,打溼水絮封藥箱。
第四軍中要肅靜,大喊大叫需嚴謹。
半夜驚營莫急躁,探聽賊情莫亂報。
第五打仗不要慌,老手心中有主張。
若是好漢打得近,越近賊船越有勁。
第六水師要演操,兼習長矛並短刀。
蕩槳要快舵要穩,打炮總要習個準。
第七不可搶賊贓,怕他來殺回馬槍。
又怕暗中藏火藥,未曾得財先受傷。
第八水師莫上岸,只許一人當買辦。
其餘個個要守船,不可半步走河沿。
連曾國藩識見上都不過如此,其餘人等又能有怎樣的見識!
“黑船”來到日本
同樣是1853年,日本人的噩夢也開始了。
1853年7月8日,大清咸豐三年、日本嘉永六年六月三日,美國東印度艦隊司令官、海軍准將馬修·佩裡率領4艘戰艦,駛入德川幕府咽喉要地江戶灣相州浦賀海面(今東京灣神奈川縣南部),下碇停泊,船上的大炮不懷好意地瞄準了岸上的炮臺。這些軍艦是奉美國總統之命前往遠東,與日本、琉球等國商談開國問題的大艦隊的一部分。由於其船體為黑色,又像怪獸一樣不斷噴出漆黑的濃煙,發出轟鳴,所以被岸上那些震驚的日本人稱作“黑船”。19世紀中葉的日本,在西方觀察家的眼中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沉睡國家,是中古世代政治的活化石——其祖先可以追溯到天地創造者和太陽女神的天皇家族居住在博物館一樣的京都皇宮中,雖神聖卻無權力。而另外一種政治活化石——將軍,則住在江戶城堡中,實質統治著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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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厄運(2)
如果不是因為西方人覺得日本與世隔絕太令人氣憤,同時這裡又有尚未挖掘的商業潛力,也許日本的封建制社會還能延續到20世紀,成為人種學和社會學的標本。但是歐洲人和美國人對馬可·波羅傳記中盛產黃金的日本好奇已久,對這些古怪而陌生的島嶼又非常生氣:它們橫擋在新開闢的美洲——中國航線上,拒絕向歐美的商船提供補給,也不讓它們的水手在那裡躲避颱風。對於一個像美國那樣的新興商業國家來說,這真是滔天的罪行。
當任何常規性的開國提案都沒有得到幕府響應的時候,美國開始派出武裝艦隊。早在1846年,便有貝特爾准將率領三艘軍艦來日商談開國問題,但被幕府回絕。這一次美國人顯然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其實,在佩裡來日一年之前,長崎荷蘭商館館長庫修斯便已將美國艦隊即將到來的傳聞告知幕府,勸其馬上締結日荷通商條約作為對策,但幕府對此事一直半信半疑,認為“反正上託祖宗神靈的威福保佑,區區洋人到時又能怎樣?”於是上下垂手坐待,毫無對策。佩裡到來的當天夜裡,江戶城一片混亂,武士們忙於備戰,車聲粼粼,戰馬蕭蕭,城外大小寺院內鐘聲齊鳴,婦孺淒厲地哭喊,有錢人準備逃往鄉間,更多的人擁進神社,擊掌禱告神靈,乞求“神風”再起,摧毀“黑船”。
當天午夜,江戶城發出信鴿將“黑船”到來的訊息送往京都,孝明天皇天顏失色。從他7年前即位伊始,西洋各國叩關之聲便一陣緊似一陣,如今外國軍艦真的擊碎了德川幕府的“兩百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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