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節 陳循的午宴(第2/2 頁)
一級政府的事情,往小了說,甚至是街道辦就把這事情整了。
好吧,縱然再大些,頂大了市政府派一兩個官來負責指揮。
卻是不知道,大明朝畢竟不是後世的現代。
陳循有一種衝動,真想把這個事情就給白名鶴去辦了,到底有看看,白名鶴可以把這事情作到什麼程度。
特別是白名鶴最後那一句,銀子的回報。
陳循自信自己還沒有老到耳朵不好用,那一句就是銀子的回報。特別是加上前面,白名鶴說過,整修了整條永定河,一天就有上萬兩銀子的收入,狂士是說不出這種話來的。那白名鶴當真一個人才。
想到這裡,陳循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你以為,此事小了些。”
“下官不敢,下官說過。任何一個工作崗位都在為大明服務,所以不敢挑肥撿瘦!”白名鶴這話還是在說,這屁大的小事,我白名鶴沒說不幹,但這就是屁大的小事。
陳循指了指旁邊的箱子:“開啟,最上面一份卷宗。坐下靜心讀!讀完了,老夫給你講一個乾清宮早朝時發生的事情!”
這一次,就是那份關於吏部上報,事實上早在永樂年就常常發生的事情。
許多地方官缺口極大,不是沒有安排,而是安排了人並不到任。找各種藉口,不赴任。
白名鶴讀的很快,挑重點一讀,就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其實也不是不能解決,只是這可是大得罪的人的事情,而且得罪的不是幾十個,而是大半個官場。
說不定,幹這種事情的人,還沒有幹完,就被滅掉了。
白名鶴臉上流露出一絲不經意的笑容。
就是這一絲不經意的笑容,卻看得陳循都有些佩服了。這案子就是商輅這樣的能臣都不敢接手,這年輕的白名鶴臉上那笑容不是假的,而是發自內心的一種笑容。
“早期時,禮部楊寧……”陳循直呼了楊寧的名字,連那一句楊尚書的尊稱都省下了,從過程到結果,只是很客觀的講述了這其中的過程。末了,陳循問白名鶴:“你認為,楊寧在爭什麼?”
“派系的人馬,楊寧代表清流。他爭的就是清流,也在爭自己的名聲。”
“好!”陳循輕輕一擊掌。
白名鶴能看到這層次,已經是極優秀的人了。
“那你知道,這卷宗之下那箱中的,最多的是那一類人嗎?”陳循又問道。
白名鶴心頭一緊,可這問題不能不回答,思考之後說道:“同朝為官,或是上官或者是同僚,至於其他,晚輩不敢妄言!”白名鶴說完,陳循爽朗的大笑著,好一個不敢妄言。
不過白名鶴也沒有說錯,不敢妄言也代表了對這些人的分類與評價了。
事實上,雖然清流為了名聲,也不敢拒絕赴任。但畢竟還是有許多人,特別是原先的京官,打著以退為進的目的,也在拖著,同樣是不赴任。更何況其他人!
“敢接嗎?”陳循一指那箱子,大聲的問著白名鶴。
白名鶴愣住了,這事情可不是小事,至少也是一品二品這樣的大員,甚至還有某位掛著爵位的大人物出來挑頭辦的事情。自己算是那根蔥呀!
白名鶴在猶豫,在思考。
陳循卻繼續說道:“去年,太上皇回京,於尚書立主以君臣之禮出三十迎。但結果卻不是這樣,太上皇居南宮。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連老夫也不敢多提。可老夫卻知道,你那點小動作,藉助了白崇遠這個七品小官,作了一些小動作。”
白名鶴立即站了起來,長身一禮:“請前輩指點!”
“有些事情,不是不能作,萬歲的心意老夫知道,也可以認同。但同樣誰來出這個頭呢,有些名聲老夫不敢背,也背不起。你作了,於尚書、商輔臣他們和你,就算不會勢同水火,但也會劃清界線。因為你過線了!”
陳循一句過線了,當真把白名鶴說蒙了。
“線,請前輩指點,這線是什麼線?”白名鶴問的也有些急了。
陳循在觀察著白名鶴,他倒是不意外白名鶴竟然不知道這條線。既然已經講到這裡了,那麼也沒有什麼可以迴避的。
“聖上授天下以德,以禮。世人有可為,有可不為。大明以孝治天下,可天子無家事,更何況……”陳循講到這裡也不敢講吓去了,有些話不能說的太過於直白了,白名鶴能悟到多少算多少吧。
卻不知,白名鶴此時已經是滿頭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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