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混亂的廣州,混亂的人心(第1/3 頁)
放在六大商幫幾位代表手上的信,卻象是一把利刃刺在六個人的心中。
“眼下廣東,誰說了算?”王福臨突然問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謝一元笑了笑:“眼下不知道,老夫相信很快就是白名鶴說了算。老夫不在乎他心狠,不在乎他與東廠走得近。只是他守得本心,依然有著一身正氣,只要行商守得信,作人守得德,作臣子守得忠。老夫就支援他!”
“那這次的事情呢,謝老如何看?”
“白名鶴太狂,狂到目中無人。由不得一點反對的意見,也不會忍。可他畢竟還年輕,此事首先是廣東商幫不對,他也算留了一分沒有直接斷了廣東商幫的商路,這一點老夫要說聲好。但是……”
謝一元說到但是的時候,另外五個人都看著他。
“但是,白名鶴錯了,錯在他不顧忌別人怎麼看,也不顧忌我們這些人怎麼看。只顧著自己一時痛快,這一點老夫以為他太輕狂。”
“或許,其中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呢?”王福臨為白名鶴說了一句。
謝一元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有原因,比如……”謝一元將那血書又拿起看了一眼:“如果真的什麼我們想不出來的原因,老夫親自上門給他道歉,賠罪!但如果沒有,老夫也要上門罵他幾句,他要是真是狠人,就把老夫也下獄了吧!”
大明的文人,特別是儒商還是很有骨氣的。
另一邊,廣東商幫所有的長老正在開會,其中有一半的人甚至都不知道罷市的事情,是罷市之後才通知他們的。
此時,廣東商幫已經分成了兩派,形同水火。
一邊認為,要堅持到底,讓白名鶴看看廣東商幫的骨氣。另一半卻不同意。白名鶴並沒有針對廣東商幫作什麼呀,為什麼商幫要與白名鶴敵對呢?
“不如去造謠,廣東都司衙門招工,是去挖爛礦、修路。每天都會死許多人。”
“你想被滅門嗎?”另一位大罵:“你的腦袋比豬還笨,一個正二品說抄家就抄家了,你算什麼東西,你敢造謠他白名鶴就敢把廣東商幫所有人都抄家滅族了。這叫詆譭朝廷。”這位開罵的正要說什麼,一位老者卻開口說道:“潮州幫退出廣東幫!”
整個會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胡愧把那個神秘人想的可怕,因為他一直受制於人。事實上,民不與官鬥。商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他們不可能用身家性命與官府作對,除非是別有用心的人。
一位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向提議退出廣東幫的那位伸出手:“家已儂!”
“家已儂!”又一位伸出手來。
潮州、汕州、揭陽曆來都有一種同根生的感覺。他們三地非常的親密,在這個時候他們願意與潮州幫共進退。
“我們也退!”兩個用藍布巾包著頭的中年人也站了起來。
廣東商幫,分為三大塊。一部分就是廣府幫,主要是以廣州城為核心勢力的。一部分就是鐵打的兄弟一條心的潮汕幫。最後一部分,就是客家幫。
這三大勢力決裂。其餘的一些小地方的商人也紛紛作出了選擇。
瓊海幫、陸豐幫、許多很小的,只有幾十人商隊的商號,在廣東幫的會議之中,永遠作為旁聽者的他們,作出了選擇。
“好,你們永遠也別回頭!”
“告辭!”說狠話什麼的沒有意思,隨著提出決裂的老者離開。其餘的小商幫都緊緊的跟上,這個時候無論正義與否,他們都不願意用身家性命與官府去鬥。
商幫的人心用了,各商號的人心更散。
那低到可怕的價格,讓他們以後生意怎麼作,白名鶴這是絕戶計。
許多商人甚至在考慮是不是要開門作生意了。這樣搞下去,不出十天,他們就只有永遠的關門了。
就在商人們無比糾結的時候,有軍兵出來清理街道。
白名鶴要從清暉園回廣州城了,街上全是擠著買米、買鹽的百姓。其實不用軍士開道。百姓們也已經自覺的讓到了道路兩旁。
白名鶴是什麼官不知道,廣東第一兇人就是了。一句話就滅了布政使全家,還有布政使的幾個親信官員。商人鬧一鬧,直接就絕了商人的路。這裡的貨足夠多,米袋子堆成了山,根本就不用稱,直接用銅盆,平平一盆就是十斤。
許多百姓掂了重量,絕對比十斤多。
永遠不要和兇人作對,百姓們是純善的,他們非常清楚這層道理。白名鶴的兇名,廣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兇,但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