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節 忍(第2/2 頁)
荷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可能有無數的人生可以選擇。但真正好的選擇也只有兩個,一個就是隱居山林,孤獨一生。這樣的選擇,至少可以淨化自己內心的那層厚厚的粉脂。另一個選擇就是被人收為妾室。
她能夠作到妾室,已經是極好的選擇了。
清荷在京城多年,她深信白名鶴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在清荷表態之後,白名鶴卻沒有給清荷一個承諾,只是說道:“抱歉。”聽白名鶴說抱歉的時候,清荷感覺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很疼,很疼。白名鶴繼續說道:“必須要對你說一聲抱歉,也請你體諒一下我,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時間。”
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一行清淚從清荷的眼角滑落,清荷心中高興,自己的眼光果真沒有錯。白名鶴是有情有義的人。
如果這個時候,白名鶴給了任何一種空口的承諾,都比不上白名鶴此時的想法。
清荷知道,自己是突然人闖入白名鶴的生活當中,白名鶴需要時間,那就一定會非常認真的考慮自己的存在。
教司坊的女子,縱然為妾也是一個花瓶,差一些的就是一個玩物。
白名鶴真正把清荷當成了一個人看待。
“對不起。”白名鶴輕輕的幫清荷擦到淚水。清荷的臉卻紅了:“賤妾這是高興的。”
“去休息一下,然後幫我貼一份告示出去。很快會有新的村民搬到合浦來,讓各村事先有一個準備,也有一個安排。然後以我的名義寫一份公案,我要重新丈量縣中土地,讓各村裡正準備配合,鄉坤需要拿著他們的原先的田契,重新核對。”
“是!”清荷施禮後退下。
不能不說白名鶴還是很高明的,合浦縣的亂子才結束,鄉紳十之*都逃了,現在他們的田產全是無主的田地,白名鶴打算先佔了,然後再說。
合浦縣有三種普通百姓。
一是珠民,這可能是最慘地位最低的,世代都是珠民,而且不允許耕種田地,就算不採珠的時候,也只能靠海產生活。可他們不是漁民,也沒有出遠海的大船,生活是最苦的一類。
二是普通的村民,這個在合浦縣大概佔了全縣普通百姓的二十分之一。
這些人擁有田產,也是貧苦之人。
第三類就是佃戶,沒有田產,只能靠租種地主的土地去生活。
白名鶴重新丈量土地,等於給了更多的人一個種田的機會。
吃過午餐,四個舉人也來到了白名鶴的面前,重新換了衣服的他們,全部都是師爺打扮。白名鶴帶著四個人去了縣衙。
白福正帶著幾個工匠頭在縣衙這裡比劃著。
“大人,官不修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大人您是用衙門裡的錢修,還是用自己的錢來修呢?用衙門的錢,有人會參大人一個奢侈浪費之罪。用自己的錢修,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下任知縣也不會承大人半個好!”
開口的是陸期元,他不打算讓白名鶴修衙門,因為沒有必要。
“修,大修!”白名鶴沒有聽陸期元的意見。
白福也過來說道:“這位公子說的不錯,修衙沒有意義!”
“要修,一定要修。一定要問一個理由的話,本官只送你們四個字,目光短淺!”白名鶴原本還是抱著一種隨便的態度,可到了衙門口的時候,心中的想法卻產生了變化,白名鶴想得更長遠一些。
“學生不解,請大人指點!”陸期元是真的不明白,修了這個衙門有什麼好處。
白名鶴依然沒有解釋:“福叔,把正堂修出來。然後東邊佔一塊地皮,留下一塊空地。為將來修一個更好的更大的正堂使用,這個將來就是處理一些民事小案。我白名鶴在這裡幾年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的縣令。”
以後?
白福懂了,笑著點了點頭:“少爺放心,這件事情我親自盯著!”
白名鶴盯著那塊已經破舊不堪,寫著明鏡高懸的牌匾緩緩說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四個舉人想互看了看,心中充滿的疑惑。
在他們的心中,這位縣令絕對不是傻子,也不是一個天真的人。那麼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句話,就應該有什麼深意,只是對他們四人還不夠信任,所以不願意解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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