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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鏢緊緊隨著。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對地上的陸岐道:“陸家若是沒了,便是你害去的。”
兩人人影消失在洞口後,祭壇,洞穴,峽谷,彷彿都靜下來了。
月光飄搖,山風淅瀝有聲。
我回過神來,脫開凌邪的手去解陸岐的手銬,他那一身傷見得我眼睛疼,打不開直接用短刀蠻力斬掉,吭啷兩聲,他身體動了一下,原來是醒的。
我舒了一口氣,彎下腰托起陸岐的臉,輕輕地拍,“陸岐,陸岐,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滿是血汙,只有一雙微亮的眸子半睜著,不過,這眼裡的光,僅僅能說明他還是個活物,已如燃盡的微末燭火,苟延殘喘。
“陸岐……”我叫了一聲,卻不知說什麼。
“小紀,”他乾裂的嘴唇卻在此時嘶啞出了聲,“你是不是見到她了?”
我一呆,身體不自覺後退,他卻不知哪來的力氣抓住我一隻胳膊,咳出血來,抬頭時那般的神情令我震撼。
如同一介孩童,在一個人的世界裡,流失了心愛多年的玩具,空空落落,彷徨,無助,以及人類最基本感情中的,失去的那種哀哀悲傷,涼到人骨子裡去。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她長著是什麼模樣?”
***
我們趕到陸家時,夜的深黑墨蘭正逐漸減淡,一層一層蛻去。
深山大氣古老的庭宅,青色瓦礫嶙嶙,蒼白的院牆積成濃郁的灰色,遠遠望去便宛如時光流動中避世的雲頂仙宅,一幅雋永青灰的畫卷。
連綿山脈盡頭,透著滄冷的淺白天光。
我回頭望了一眼昏迷靠在車後座的陸岐,簡單地經過包紮,毫無唇色。
那時他抓著我的手臂,我在心驚之中說不了其他話。
他剛才在……說什麼?
凌邪一記手刀將他擊暈,我仍是恍惚的,抓著他的手,“凌邪,你打算怎麼辦?”
他看了我一眼,卻是瞭然於心的表情,“你想怎的。”
我脫口而出,“去陸家。”
他說:“來不及了。”
我怔了一下,還是說:“你說今夜之後會有結果了吧,就當我任性,我放心不下。”
他摸摸我的頭,“你去幫不了忙的。”
“我知道。”我看了一眼陸岐,“可我還有話,要和阿梨說。”
一路上腦子就是亂的。
“這件事大部分,都是那個女人一手把持著。”
“陸家夫人?”
“是,”他在車上淡淡道,“相當狠辣的女人,如今陸家家主是她第三任丈夫。”
我嚇了一跳,那個女人竟然嫁了三次,“那、那她之前的老公……”
“死了。”
“……”
我說不出話來了。
“陸家勢力龐大,卻低調得緊,主要原因便是陸家掌權的實乃一介女子,除開手段與陰謀,也有動用為人所不知的東西在裡面,”說到這裡他停了一下,“比如,瘋嬰。”
我心裡一跳。
“瘋嬰的人工製造在大陸裡是嚴令禁止的,除開風險和代價,此物邪氣太重,但它鎮宅供奉所帶來的權勢與財富的確是無可比擬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以往動了瘋嬰心思的家族下場大都十分悲慘,它帶來的反噬足以讓一整個大家族屍骨無存。”
“等等,難道陸夫人說陸家人就要全部死了是指……”我憶起了那位婦人有些癲狂甚至冷到心灰的容顏,“瘋嬰的反噬?”
“是,今夜陰陽混沌,莉露爾若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反噬那個家族,三個月內只可能是今晚。”
“你說阿梨讓自己的孩子……”我說了一半心裡慢了一拍地明白了。
陸夫人想置阿梨於死地,因為她是瘋嬰的母親。
畢竟每個孩子都聽母親的話,即便是,不被希望只是當做工具,當做怪物的孩子。
阿梨若是到陸家帶走瘋嬰,陸家會如她所願地遭遇浩劫。
這便是那些家族口中她的復仇麼?到頭來,她只不過是帶走她自己的東西。
“明知會有這樣的危險,在巨大的利益和強烈的慾望面前,總懷著僥倖與貪婪跳進深淵的,便是人類,”凌邪聲音依舊清淡,只不過字字句句讓我有些心驚,“但瘋嬰若是有與供奉它的家族有血緣關係,另當別論,反噬的可能性,幾乎沒有,除開這一點,瘋嬰的產生成功率與力量也會大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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