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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之不恭,山老請。”陽佟雲海看了看鬧哄哄的前堂,一群“大蝦”爭了半天,卻依然爭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耗下去,估計也不會有太大進展,遂欣然應下了山理的邀請。
山理和陽佟雲海的離開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山理領著陽佟雲海和他身後的一串隨從奔駛了個把時辰,才抵達了山隱莊。
陽佟雲海在天宇城盤據了近一個月,也拜訪了不少武林人士,江湖人的山莊也去過不下二位數,可看到山隱莊的那一刻還是不由地倒抽了口氣:這,這五六間破瓦房就是山隱莊?老實說,天宇城周圍一些富農的莊園都要比這好多了。心裡吃驚歸吃驚,陽佟雲海還沒白痴到表現在臉上,反而故作欣賞的讚歎了幾句,待到入得廳堂,看到掛在中堂的幾幅龍飛鳳舞的大字,陽佟雲海猜測,這山理就算不是飽學之士,必然也是書香世家。江湖中人,大多粗通文理,倒也不是他們多麼愛學習,主要是為了看懂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但從根本上來說,江湖人少有瞧的上文弱書生的,像山理之般在堂中掛滿字畫的更是少之又少,因而陽佟雲海有此推斷。
雙方分賓主落座,下僕奉上清茶,陽佟雲海低頭抿了口茶,一篇改編版的《陋室銘》脫口而出,果然博得了山理大大的好感,兩人就詩詞文章交流了一番之後,山理長嘆了一聲,終於進入了正題。
“天宇習俗,在城中居住了三百年以上的人家為世居之家,三百年以下則是客居人家。老夫打玄祖落戶天宇城以來,剛滿二百年二十年而已,不過一客居之家罷了。老夫祖籍鳳凰州,二百年前玄祖受故交之邀遷居此地,家族在天宇城落穩腳後,那位故交才對玄祖吐了實,他之所以力邀玄祖遷居,最大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託孤!”
“玄祖得知真相後驚詫莫名,再三追問,那位故交每次都是搖頭以對,從此,這事就成了玄祖的心頭病,直到老人家去世依然沒有得到答案。我們做小輩的,自是對故交充滿了怨憤與不解,若非玄祖臨死前再三叮囑不許遷居,只怕祖父早把家族遷回鳳凰州了。即使如此,玄祖去世後,我們與故交越行越遠,漸成陌路。故交託孤之事也被族人慢慢遺忘,原以為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無奈,人算不如天算,一百年前,我的小叔愛上了那位故交的後人,非她不娶,祖父很疼愛小叔,幾經波折,最後祖父還是讓了步,小叔父如願娶到了心上人,從此,縈繞了故交之家千年的惡夢悄悄的纏上了我們。”
“老夫幼年喪母,小嬸孃溫柔美麗,所以就算父親和伯父們再三告誡老夫不要接近小嬸孃,老夫還是忍不住經常往小叔的院落跑。老夫少時很是頑劣,長輩越是反對的事,老夫越是乾的歡。後來回想起來,或許當時小嬸孃的溫柔是一個方面,最重要的還是少年的叛逆心理作崇吧。不管怎麼說,在離家學藝前的那段時光,老夫是家族中唯一願意與小嬸孃親近的孩子,小叔與小嬸孃成親後一直沒有孩子,喜歡孩子的小嬸孃也是真心把老夫當作親兒疼愛的。後來,小嬸孃回孃家,老夫也跟去了,也就是那次認識了故交家最小的女孩兒,小雅。”
“小雅因為家族的關係,打生下來就沒離開過家,家中最小的哥哥也比她年長十二歲,老夫與她年齡相仿,沒多久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朋友嗎?恐怕又是一出青梅竹馬加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酸甜肥皂劇吧,山理話中不自然的停頓陽佟雲海聽的一清二楚,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小雅性格開朗,很是厭惡家中陳舊迂腐的規矩,在我們相識的第八個年頭,我第一次聽到了那個可怕的故事,那正是玄祖追求了一生的答案。”
呼,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陽佟雲海聽到這裡,總算來了精神,正了正坐姿,睜著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緊張的盯著山理。
“小雅家原是普通的農戶,老實本分的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靜生活,怎奈,天有不測風雲,一天,村莊遭到血腥殺戮,全村二百多口人死於非命,除了當天上山打獵的五個年輕人倖免於難。小雅的祖先正是那倖存下來的五人之一,另外四個農家漢子,看到被鮮血染紅的家園,抱頭痛哭之餘沒有半點主意,小雅的祖先卻在雙親的屍體前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要血債血償。從此,小雅家開始涉足江湖,可江湖對於普通的農民來說並不是那麼好闖的,小雅的祖先歷盡艱辛,卻只習得一招半式粗淺把式,騙騙小孩子可以,若說用來報血海深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就在他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個魔鬼找到了他,和他簽下了一紙詭異的契約,他如願習會一身高深的武功,報了父母之仇,又經過上百年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