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李弼滿腦子雜念充斥,策馬直往城外盤踞的山道狂奔。
要趕回城內太遠了,與其如此,倒不如找他伯父,他懂醫懂咒,隱居在山林,一定治得好她!
***
“伯父!”
李弼快馬如電,在陡峻山道上如虹穿掠,最後來到山林間極為隱密的一處竹林。竹林裡有間樸素的茅廬,外頭圍著竹哩,他直接駕馬衝進去,抱著舒雪尹一腳踹開竹木板門,小小的主廳裡卻沒半個人影。
“伯父!”他轉向右側小房,將她擱在床榻上,狐裘披風將她蓋得密不透風,就怕一丁點的風都會讓她染病更重。
然而雪白狐毛就在她的鼻前,卻不見顫動。
他狠震了下,黑眸痛縮玻Ы簟�
“雪尹?”他輕拍著她的頰,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探手在她鼻息間,幾乎沒有呼吸。一股刺麻紮上背,他昂藏高大的身軀為之晃動。
這是什麼急病?怎可能一病發就馬上沒了呼息?
他腦袋停擺,無法思考,只能傻愣地直瞪著她皺擰眉頭,狀似痛苦的表情,想輕觸她的頰,卻又膽怯地縮回手,堂堂戰無不勝的鳳凌王,現在完全不知所措。
她愛笑愛鬧,有點聒噪,看似迷糊,有時卻又睿智得嚇人,恍若天真度日,又將每件事都看在眼裡,她懂得防身還懂醫,懂得如何救人,救身上的傷,救他心裡的傷,怎麼、怎麼他才暗下決定,她就──
還不夠……他還不夠將她看個仔細,還不夠好好憐惜她,還不夠再多聽聽她嬌軟的耳語,他不在乎孤老,只要她願意陪他一生一世,他會永遠保護她,用生命保護她!
她說了,命是天註定,運是可以改的,她說……她說……李弼突地愣住。
我只是想跟王爺說,剛才我對那個士兵又親又壓是在救他,這是一種醫術……
醫術?就像她那樣又親又壓?
他雖不清楚狀況,但依稀還記得步驟,思及此,他毫不猶豫地扯開狐裘披風,微解開她的衣襟,深吸口氣渡到她嘴裡,再摸索著心窩處,輕輕按壓,不敢過重,就怕傷著她。
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但只要肯做,一定有機會。
也許上官氏該死,但是不關她的事,不關她的事,老天不可能連她都不放過的!
“鳳凌王,是天塌下來了嗎?由得你在老夫小屋裡如此喳呼?”清朗的沉嗓透著淡淡戲謔,上官振無聲無息地來到他身後,發現他正對床上的姑娘又親又壓,而那姑娘面色黯沉,口唇發紺,隨即轉身出房。
李弼也沒心思理睬他,徑自不斷重複記憶中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直到床榻上的人突地輕嗚一聲,連咳數聲。
“雪尹!”
她虛弱地閉著眼,胸口很悶,小口小口地喘息著,神志隨即又被捲入黑暗。
“你還是很不舒服嗎?”李弼滿頭大汗,垂伏在她唇邊,卻聽不見她吐出半個字,眼看她再度昏厥,喘息嚴重,他不由得回頭大吼,“伯父,快來!”
上官振正快步轉進房裡,精爍眸子瞪他一眼。“到一邊去。”
“伯父,能救嗎?”他立即退到床頭,看著伯父從手中木匣取出數根銀針。“這是要做什麼用的?”
“你沒看過針灸嗎?”坐上床榻,上官振二話不說地朝床上女子的天突穴紮下。
“伯父,她很怕痛,你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嗎?”李弼微惱地瞪他。
上官振微揚起眉,頗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又紮下兩針,落在扶突、肺俞兩穴,還不斷地輕鑽著。
“伯父!”
“吵死了!你有瞧見她面露害怕嗎?光是喘不過氣就夠她難受了,你現在給她一刀,她也不會覺得痛。”上官振撇唇譏諷。
李弼自知理虧,總算安靜下來,注意看舒雪尹的面色,只見她喘息依舊,但似乎沒有那麼頻繁了,臉色依舊發沉,可青中帶紫的唇瓣顏色似乎紅了點。
他的心這才安定了些,語氣跟著和緩。
“伯父,她到底是什麼病?”
“哮喘。”
“哮喘?”
“應該是她本身就有這種病症,但我瞧她的底子不差,也許是因為疲累或獸毛引起的。”上官振長指靈快地捻轉銀針,另一隻手則扣住她的手腕,不意瞥見那細腕上頭的手鐲,教他不由得怔了下,又探向她胸口。
“疲累、獸毛?!”李弼瞪著被他扯落在地的狐裘披風,一把抓起,丟出窗外,既生氣又沮喪。“該死,是我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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