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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被他爹逼著躺在涼蓆上睡覺。不一會兒,他便假裝睡著了。可當他爹的呼嚕聲一起,“地瓜”便懾手懾腳地從涼蓆上爬起,輕輕地拉開房門,又小心翼翼地把門合上,一閃身便逃了出去。
夏日的太陽可真毒,赤腳走在地上,那腳便感覺有點燙。“地瓜”全然不顧這些,光著被曬得黑黝黝的膀子,赤著雙腳,不一會兒便把幾個小夥伴兒糾集到了一起。這幾個小傢伙在一塊一嘀咕,便決定去村旁的小河裡去洗澡。
夢花村前的小河並不寬,源頭就在夢花山上,每逢下了大雨,河裡便會長大水,一開始河水是混濁的,等雨停了,再過幾天后,那河水便清徹見底。
河床全是細沙子,赤腳走在那細沙上面,感覺真是舒服極了。最有趣的是那時小河裡的魚兒特別地多,等河水退落後,站在水裡便能看見魚兒在驚惶失措地四處亂竄。“地瓜”帶著這一幫小傢伙在小河裡玩得開心極了。
他們從河堤的柳樹上每人拽了一個長長的柳樹枝,然後幾個人再把河裡的細沙用力堆集一大片,此處的河水便淺了起來。幾個小傢伙就分起了工,“地瓜”和“狼娃”手持柳條棍站在兩側,“帽殼”和“虎子”他們幾個就從上游用柳條棍兒拼命地擊打水面,那些受驚的魚兒便急急地往下游逃,一下子便暴露在他們堆起來的細沙淮上。
“地瓜”和“狼娃”一人一邊用柳條棍兒拼命地擊打,一群魚兒下來,一陣柳條棍兒,不一會 便逮了一大堆魚。玩足玩夠了,他們便把捕下的魚兒用細柳條串好,然後一人分得一串,興高采烈地回家去。
幾個人在河堤上又蹦又跳又唱地走著。忽然“地瓜”用手一指說:“走!我們去那裡偷幾個瓜去”,他的話音剛落,幾個小傢伙便不停地砸起了嘴,“秀才”和“仙桃”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河堤的東邊是一片西瓜地。前幾天剛下過大雨,經太陽這麼一曬,西瓜秧都耷拉了下去,一眼望去,遍地都是大西瓜。
看護這片西瓜地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兒,人們都叫他“瓜板兒”。由於排行老二,夢花村與他平輩的都叫他二哥,輪到“地瓜”他們這一代,平時裡都叫他二爺。二爺的大名叫張長法,是個老光棍,年輕時家裡太窮,沒娶上媳婦,弟兄三個只有三爺張長德成了家,有了妻兒。大爺張長志解放前被抓了國民黨的壯丁一至沒有下落,二爺現在跟著弟弟三爺過,侄兒侄女們待他也不薄。可二爺雖說上了年紀,可天生就是一個不愛吃閒飯的人,生產隊在這河邊種了一大塊西瓜,他便自告奮勇地前來當“瓜板兒”。因為全村人都知道二爺年輕時給這個村裡的地主張志卿當過長工種過瓜,那種瓜的技術在全村數一數二的。
隊裡同意了他的要求,答應每天給他按大勞力計算,記10分工分,二爺自然高興,便帶了鋪蓋住到了這瓜棚裡。雖說他的耳朵有點聾,眼睛卻很好使,他的身子骨還是蠻結實的。
“地瓜”眼饞地望著這一片西瓜地,腦袋瓜子一轉,便來了主意。他讓“虎子”和“仙桃”站在河堤上“站崗放哨”,“老鴰”和“帽殼”去下地偷瓜,自己和“狼娃”一道躡手躡腳地向那瓜棚走去。
兩個人剛到瓜棚旁邊,便聽到了二爺的呼嚕聲,知道二爺是在睡午覺,心裡高興極了,便輕輕地向“老鴰”和“帽殼”揮手。埋伏在瓜地旁的“老鴰”和“帽殼”一看見訊號,一咕嚕就摸進了西瓜地。一人挑了一個大西瓜摘下來就跑,可能是太興奮,也可能是太緊張,跑在前面的“老鴰”眼看就跑到地頭了卻被瓜秧給絆倒了,懷裡的那個熟透了的西瓜啪的一聲就摔了個稀巴爛,摔爛的同時,那熟透了的西瓜竟然發出了咕咚的響聲。
這下可糟了,正在打呼嚕的二爺顯然被這聲給驚醒了,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迅速下地走出瓜棚,一下子就發現了是村裡的兩個娃子在偷瓜,二爺高聲叫罵著就要過來抓“賊”。“地瓜”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地給“狼娃”使了個眼色,忽地一下從瓜棚旁竄了出來,一下子就抱著二爺的腰,由於他力氣大,別看只有十來歲,還差點把二爺給摔倒了。
“狼娃”也沒多想,也竄上來拉著了二爺的腿。二爺被這突然竄出來的兩個小傢伙先是嚇了一大跳,弄清情況後就一邊不停地用手拍打他倆的屁股,一邊高聲地叫罵著。
“老鴰”和“帽殼”一看這情景,膽子又大了起來,“帽殼”抱著那個大西瓜繼續逃跑,“老鴰”從地上爬起後就順手又摘了一個不知生熟的西瓜也跑出了西瓜地。
這下子可把二爺給氣壞了,罵人的聲音更大了,還叫嚷著非要報告隊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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