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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裡裡拉拉的,血淋淋往肩上一挎,然後一腳把碎屍踢開,“你們吃去吧。”兩隻狼狗奮不顧身,掙脫開鐵鏈,向屍首飛去,張開血盆大嘴,把屍首又撕成了幾塊,狼吞虎嚥起來。狗熊天天拖著假人餵狗,這回卻被這景象嚇呆了。
方頭鬼眉頭緊鎖,回到家裡,他說∶“這些不是一般的強盜,今後我們要格外小心。況且他們早就在這一帶活動——在我回來之前就有了。”
“我們要不要把橋頭重新封鎖起來?”幫財問。
“不用。這條河他們已經和我們共有了啦。”
“那從今以後對和尚老道嚴加盤查,不讓他們進村。”根茂插嘴說。
“不用。他們扮過一回,就不會再扮啦。我當初之所以只讓和尚老道進來,就是為了引誘他們來的。”
“原來主公早就有了打算。”
“根茂,你那衙門從此不能閒著,要趕快造幾本簿冊,登記全村的人口、田畝財產。”
槍聲使得全村人一夜未睡,都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驚魂未定,天卻矇矇亮了。方家的*隊伍此時敲著鑼走了過來,前頭的根茂用破鑼嗓子喊話∶“大家聽了,昨夜有強盜進村搶劫,未能得逞,大家不必恐慌,該幹活的下地幹活。從今以後,各家要看好自己家的人,不許私自出村,違者以不孝論處。從即日起,全村實施宵禁∶晚戌時必須吹燈睡覺,不許竄門,不許在別家留宿,不許在巷裡遊逛。”*隊伍走過去了,人們才紛紛從門縫裡探出頭來,觀察了好一陣,才敢把大門開啟。來到街巷,人人臉上帶著恐慌,彷彿很久沒見面似的,不知說什麼好。他們朝著*隊伍走過的方向愣愣地看著。
上午,根茂的衙門口又貼出了告示,傳諭各家各戶到衙門裡登記人口、田畝、財產等,告示說是“以便保護大家的人身財產安全”。告示貼出後,並沒有人來,根茂只得帶上發運、華堂挨家逐戶去敲門。婦人們總是將他們攔在門外∶“根茂兄弟,我家裡有些啥你又不是不清楚,還用著你老親自上門來登記?你就在衙門裡給寫上幾筆就得啦。”那神情就像根茂會衝進家裡去搶東西似的。根茂覺得太難,也不知主公此舉到底有何用意,就敷衍了事地記了幾筆。走了幾家後,他就素性回到衙門裡,他邊想邊念,發運記。因此,這本由根茂杜撰的《百姓村人口、土地、財產登記戶冊》,幾乎沒有可靠的資訊,十有九戶的男丁都被遺漏了,田地與財產又根據他的好惡來瞎編,他喜歡的人家都寫上“良田千頃、富裕之家”,他憎惡的人家就寫上“瘦田數畝,耕不足餬口”,惟一較為準確的是各家的婦人人口∶姓氏、身份、排行、年歲,醜俊、婚配,一應齊備,就是呀呀學語女嬰,也很少漏了。
這幾天最緊張的莫過於富貴小區的馬絆腳家。他家老三走失後一直未尋找著,這幾日,有人傳出謠言說,那老三定是逃奔強盜去了,這次夜裡偷襲就是他帶人來的。這一家人惶惶不可終日。一天夜裡,馬絆腳被帶到了方頭鬼的跟前。方頭鬼問他,他家老三可曾回來過,馬絆腳忙說∶“沒有,沒有。自從走失後就沒有見過了,——許是早已死了。”方頭鬼問∶“他認得甲長家的長工麼?”“認得。五年前他們一起出去做過買賣。”“做什麼買賣,還記得嗎?”“好像是販馬。”方頭鬼沒有再多問,這時,幫財跑來報告∶“前天夜裡綁到的強盜,是殺頭在是剝皮?”方頭鬼說∶“殺頭太便宜他了,剝皮你們在那邊都沒有學會,總剝不了整張的人皮。把他送到蛇手的蛇籠裡喂蛇算了。”幫財答應走了,馬絆腳聽得兩腿打戰。方頭鬼說:“馬絆腳呀,我不得不對你說,你的兒子出山當了強盜了。他發了財,總有一天會回來看你們的,到時你們一定要勸他改過自新。”“他要當了強盜,我就綁他送到府上來認罪。不過,我那三小子可是膽小怕事的……”“好,你家老三是什麼樣人,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們要是藏著掖著,就怪不得我無情,到那時就別說我們是長年的鄰居,你又是長輩。我一律都要送到蛇籠裡去喂蛇。”方頭鬼一抬手,進來兩個兵,連推帶搡的將他送走。從此,馬絆腳每天連大氣都不敢出,不兩天就病倒了,一來是不知兒子是不是真的當了強盜,二來是擔心要真當了強盜以後可怎麼辦啊。
那夥強盜顯然沒有死心。沒幾天,蛇手押著走的一趟貨遭了他們的劫。搶劫就發生在通往村外大山裡的嶺上。這些人只有幾支烏銃,大部分都揹著大刀片、紅櫻槍。他們來勢兇猛,突然襲擊。蛇手的人不愧是從毒坤那裡帶來的,平素嗜食人膽,膽氣比一般人更壯,更兼手裡提的都是二十響的嚕子,故並不慌亂,他們背靠背,相互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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