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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可是,一切都失去了。
我那不祥的預感應驗了。萬沒想到,幾天前的離別,真的成了生離死別,可出乎意料的是,死去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和兒子……命運,到底是補償我,還是捉弄我?現在回想那幾天的日子,猶如大夢一場……就在那幾天, 我同妻子隔閡日久,重歸於好,使我再一次品嚐到家庭的幸福和愛情的甘甜,品嚐到親情的滋味……幾天前,我還是丈夫,是父親,我還有家庭,幾天後,這世界上卻只剩下我一個人……此時,儘管陽光燦爛,可我卻感到徹骨的寒冷,此時,世界上的一切,都對我失去了意義……”
我在小趙的攙扶下,坐到了沙發裡,慢慢掏出一支菸,叼在口中。小趙點燃火柴,送到我的口邊,我卻木然地望著前面,不知自己在幹什麼。
我走到窗前,向樓下望去,樓下的水泥地面雖然被水沖洗過,但還是能看出淡淡的血痕和白粉畫過的人體痕跡。
妻子是以跳樓抗暴死亡的。
我回到家時,家中的一切已被弟兄們收拾過了,血跡被清洗過,暴行的痕跡都消除了,可我仍然嗅到一股血腥的氣味,仍然聽到呼救的聲音……啊,那是我親人的鮮血,是親人呼救聲啊……當她們受害時,我在幾千裡外,正守在電話機旁,明知她們受害卻無能為力……當時,她們是多麼的孤立無援,多麼需要我的幫助……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做不到……想到這些,我心痛欲碎……
淚水再次不可遏止地流出來。
苗佳見狀,上前搖著我的雙臂哭著說:“李隊長, 你要哭就哭吧,哭吧……哭出來好一些……”
我卻只是流淚, 哭不出聲。 小趙卻抱著我嗚嗚大哭不止: “李隊長,你別太難過……你要挺住啊,挺住啊……咱們還要給嫂子報仇,救出園園哪……”
苗佳也轉到一邊大哭起來。
我仍然沒有哭出聲來,而且,眼淚也漸漸止住了。小趙的話提醒了我,是的,我要報仇,報仇……我知道, 這一切都是金顯昌所為,行兇的,一定是金世龍他們,我不能饒了他們……
此時,戰友們都被這慘案震驚了,局領導已經把情況反映給省公安廳,據說,省公安廳已經報公安部……可是,因為園園還在暴徒手中,又考慮到夏城的惡劣環境,投鼠忌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正在設計萬全之策……而我此時對夏城已不抱任何信心,我知道,無論誰去夏城,如果得不到警方配合,得不到當地黨政領導的支援,都將難有作為。用正常的法律途徑,在夏城根本就無能為力。我不能等待,也無法等待,我要自己報仇,報仇。不管用什麼途徑和手段!
我終於鎮定下來。
可是,我無法行動。局領導和戰友們都知道我的心情,猜到我要採取的行動,就派小趙和一個年輕同志陪伴我。說是陪伴,其實也是監視我,守候我。可是,一個人一旦下決心要做一件事,是別人阻止不住的。
第二天晚上,我已經幾天沒有閤眼,實在太累了,就合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小趙也很累很困了,在我睡著後,他又觀察了好一會兒,還特意叫了我幾聲,見我真的睡著了,就歪倒在沙發裡。
另一個年輕刑警坐在靠門的椅子上,背靠著門,也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待他們睡著,我卻醒來了。因為那個年輕同志守著門口,我就從櫃子裡找了根繩子,一頭拴在窗框上,另一頭向樓下垂去。
我發現自己還行,體能居然還很強,超出自己的想象,我居然攀著繩子從樓上溜下來,落到地上。也許,是仇恨使然。
下樓後,我仰頭向自家的窗子望了望,暗道一聲“對不起了!”拔腿向遠處奔去。
我很快到了火車站,正好有一次列車向夏城方向去,我迅速買好票,蹬上火車。等小趙醒來發現時,我已經在路上了。
車廂裡旅客很多,我又買的硬座,根本無座可坐。我就來到兩節車廂的連線處,從槍套裡拔出手槍,退出彈夾。數了數,彈夾和槍套上的子彈還有十二發。然後,我又一顆一顆把子彈壓回彈夾,插入槍膛。我要把這些子彈都射入金顯昌和金世龍一夥的胸膛。
我再一次想到周春,想到他在絕望後的拼死抗爭,我忽然覺得他很親近,他是我的知心朋友。如果他還活著,我將和他結為生死之交,與金顯昌、金世龍一夥展開殊死決戰!
我從口袋中摸出全家人的合影,對妻子和兒子說:“你們等著吧,我一定給你們報仇!”
夏城的路程很遠,我要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