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這時,刀柄上的指紋鑑定結果出來了,確實不是劉大彪的。那麼,肯定是周春的了。
可我和小趙還是覺得這裡有事,對劉大彪不太放心。
我們把一切向隊長和局長做了彙報,局長決定派我帶小趙去夏城,把這案子查清,併力爭抓捕周春歸案。
這時,我不能再不回家了,得收拾行裝啊。
小趙對我說:“李隊長,今天晚上就在家住吧,你和嫂子這麼多年了,還鬧什麼,說幾句軟話就過去了。這次出去不知多少天回來呢!”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我苦笑一下,什麼也沒說。
對,該講講我自己的事了。
4
我是個普通人,叫李思明,對,是個刑警,而且是刑警隊的副隊長。不過必須說明的是,我是城市公安分局刑警隊的副隊長。隊長高配才配到副科級,我只是個正股。四十五六歲的人,也“鼓”到頭了。
當然,認識到自己是普通人,還是三十歲以後的事。年輕時則不是這樣,總覺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也不甘當一般人,心氣高得很,大有以天下為已任的氣派,即使下鄉插隊當知青時也這樣,剛當警察時更是如此,要執法如山,懲惡揚善。這種勁頭也有好處,支撐著自己破了不少案子,可也有壞處,也使自己碰了不少釘子。最後,到了現在的年紀,才認識到自己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沒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憑自己區區之力,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也許是年令的原因,這兩年,我的心氣和體能都在下降。就在前幾年,我還和年輕的同志們一樣摸爬滾打,需要的時候,也能跟罪犯搏鬥。有一次,我一氣跑了十幾里路,到底把一個年輕力壯的逃犯抓獲了,隊裡的小夥子們都十分佩服。可這兩年不行了,總感覺累,年輕時那種熱情、衝動、認真、倔強、不服輸的勁頭都在減退。我明白,這裡有生理原因,也有心理的原因。有些事兒,你不服也不行,可等你服了,你也感到老了。
我的家庭也很普通,是三口之家。我這個年紀,一般都有兩三個孩子,可我結婚晚,只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七歲。想到兒子我心裡高興了些。兒子是好樣的,懂事,而且聰明,學習成績好,總是全班前三名,現在上高二,明年就該考大學了。他也挺有雄心壯志的,要考清華,將來搞科研,這使我很欣慰。我小時候學習也很好,可小學沒畢業就趕上文化大革命,根本沒大學可上。好歹小時候愛讀書,偷著搶著的多看了點書,還不算是文盲,三十多歲又透過自學混了個大專文憑,就到頭兒了。這些年,我一直為自己沒能上過正式大學而遺憾,只好在兒子身上圓大學夢了。
關於妻子,她可有點不一般,我們的關係也不一般。關於她以後再說吧,我的心很亂,恐怕難以保持客觀。目前,我們正處於冷戰階段,也就為此,我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家了。要不是出差,我現在也不會回來。現在,我回來收拾行裝,也希望在臨行前能平心靜氣地和她談一談,希望能有一個平靜的心情外出辦案。我們已不是年輕人了,沒必要再賭氣了,冷戰狀態長期持續下去對誰也不好。而且,心情不好對出差辦案也有影響。
晚上,我就抱著這樣的念頭回到家中,來到樓下,我還特意停下來,抬頭望了一會兒整個家屬樓,望了一會兒自家的窗子的燈光。在一階階上樓梯的時候,還直勁地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再和她爭吵了,能和好儘量和好。
然而,一切並不是由我的意志決定的。
我開啟鎖走進門廳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兒子,他是聽到開門聲從自己的臥室裡走出來的,手裡還拿著一本課本。看到是我,高興得叫起來:“爸爸,爸爸回來了——”接著,推開客廳的門叫著:“媽, 我爸爸回來了!”
這時候,我聽到客廳內VCD傳出的低柔的歌聲。
聽到兒子的呼叫,屋裡的歌聲中斷了。一個人從房間裡走出來,不過不是妻子,是個三十多歲、衣冠楚楚的男子。他看到我,有幾分尷尬地笑笑,點點頭打個招呼,急急走向門口。我見過他,是市群眾藝術館的一個業務幹部,和歌舞團有點關係。接著,妻子也走出來,她看也不看我一眼,一直送男人出門,還探出頭大聲說了句: “有時間常來呀!”然後關上門,仍然看也不看我一眼, 轉身回到客廳,並用很大的聲音關上門。
客廳內再次響起歌聲,聲音比剛才還大。
我的心“刷”地冷下來,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
兒子同情地看我一眼,衝進客廳,用焦急、央求的聲音叫起來:“媽,我爸爸回來了,快做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