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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
戴垂友:我是1959年8月15日從部隊“八一”鋼廠來的,那時工地上只有4臺75馬力和250馬力的鍋駝機,發電、照明、抽水都靠這些。在此之前,工地上只有1臺30馬力的柴油機,只供指揮部照明,到了夜晚,10萬人的工地一片漆黑。民工們點蠟和煤油燈,夜戰也是點馬燈。我們來後建了紅旗電廠,我負責160人。那時工地上流行一句笑話,說“生活好,生活好,雞蛋炒乾飯,腰花、肉片、青湯飽”。“雞蛋炒乾飯”是說飯裡一半白米一半玉米,“腰花”是指煮蠶豆,“肉片”是紅薯幹,這是人們對艱苦生活的自嘲。我們那時每人有個臉盆,除洗臉外,喝南瓜湯、青菜湯、包穀糝湯都是用臉盆。我們改善生活就是到幾十裡外去買南瓜。後來我們自己種南瓜、種紅薯,天亮三點我們就到光化去買紅薯秧,往返140裡地當夜趕回。我們見縫插針地種紅薯,種南瓜。我個人種的南瓜交食堂2000多斤!
丹江口工程確實為水利建設出了大力,我們不僅建了一個今天要往北京送水的工程,在當初中國其他地方的水利工程也是從丹江口派出的技術力量,我們為葛洲壩、三峽培養了一大批人才。黃龍灘、葛洲壩建設時從丹江口陸續派去了3萬多人,全是主力部隊和精華部隊。我們這一代人幹在丹江、老在丹江、最後也是死在丹江。我們獻了青春獻子孫,獻了子孫獻終身,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到現在一個個白髮蒼蒼。
丹江口工程平均每年發38億度電,在防洪、發電、灌溉等方面發揮了巨大的效益,作了很多貢獻。漢江集團原是部屬企業,後來又成為長江水利委員會下屬企業,現在要南水北調,國家又成立了水源公司,讓我們與水源公司合屬。我們現在有1萬多職工,我們很擔心我們子女的就業問題,不能因為南水北調讓老職工的子女們上街討飯……
丹江口大壩:十萬人生命鑄就的豐碑(5)
吳國棟:我有幸親歷、親見、親聞了丹江口水利樞紐建設歷程中最艱辛的頭一年的許多事情,感受良深,受益匪淺。1988年12月我重到丹江口,泛遊水庫,水光接天,一碧萬頃,觸景生情。憶當年,工程伊始,師生察勘料場,沿江而上,路滑泥濘,日跌數跤,幾成泥人,皆無怨言。那個時候,山區農民,自帶鋪蓋,支援工程,沿江上下,絡繹不絕。下到工地,無房住宿,撐傘睡覺,不算奇聞。撫今追昔,不禁感慨萬千。
我長期從事高等教育,所攻專業是水利工程施工。我先後於1958至1959年和1965至1966年兩度主持武漢水利學院(後為武漢水利電力學院)丹江口教學基地工作。我國第一個水利工程施工專業是與丹江口水利樞紐同年俱興的。我們第一批師生既是本專業的創始人,也是丹江口工程第一批建設者的一部分。現在我們喜看本專業的人才、科研成果和工程效益三者交相輝映。此時此刻,不能不緬懷當年為丹江口工程費盡心血,作過貢獻的前輩,特別是與世長辭的先輩,為工程作過犧牲的師生。
1958年9月1日參加工程開工典禮後,我回武漢。學校很快正式組成了武漢水利學院丹江口教學基地辦公室,我和吳榮樵任正副主任……
10月,全部師生都到達了工地,先集中學習了一個多星期,張體學應我的邀請,欣然親自向同學作了報告,任士舜、石川副指揮長也向同學作了報告。同學們對工程設計和施工有了初步瞭解之後,都分到各基層單位去了,成了指揮部的基層技術主力軍。教師分到各師部,負責學生的業務指導,我擔負了施工課的講課任務。
從1958年10月底起到1959年8月止,近一年的時間裡,同學們幾乎挑起了全工地基層單位現場值班的任務。我們日裡夜裡,風裡雨裡,泥裡水裡和工人們同勞動、同學習、同生活。在防汛搶險中,在土石爆破中,在滅火救災中,不畏艱險,不辭辛勞,表現出一種肯於吃苦,樂於服從,忠於職守,向心協力,奮發進取,為祖國水利事業而奮鬥的崇高精神……
丹江口工地頭一年發生的幾件事,使我對知識就是生命這句話的內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在爆破工地上,我遇到一個爆破知識不多、又缺乏實際經驗的青年技術員。有經驗的爆破人員都知道,用電力起爆的話,要用導線將各炮眼的雷管腳線聯接起來,按串聯、並聯或混聯形式做成爆破網路。網路接好後,要用測定雷管的儀表對網路進行導通檢查,輸出電流不得超過50毫安。該技術員卻想當然地用乾電池檢查,乾電池的電流可達一安培,超過規定20倍,結果頃刻之間,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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