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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忘卻的紀念。”
這話聽得美刀特頂,他試圖去適應:“我跟你這麼說吧,硬的,軟的,我覺得都無所謂,真心實意最重要。比如我對賀佳音,那就是真心實意。你懂嗎?”
“真不真心實意,、自己以為沒用——你覺得賀佳音覺得你真心實意嗎?她要領你情兒,我還沒二話——你對她不跟我對你一樣上趕著嗎?你也好好想想,與其你上趕著她,不如我上趕著你。你還不明白?讓我怎麼教你啊?”
剛要適應書面語的美刀只好折回頭來聽人話,小柳把帶著坤錶的手腕伸到他面前:“已經來不及了。”
小柳是有備而來,軟硬兼施不達目的不罷休,她把整個上身撲在桌子上,仰
老情兒(2)
頭看著美刀的眼睛:“我只要一年的時間,我們以一年為約,好不好?好不好?明年的這個時候,無論我們在做什麼,在哪裡,我都會自動停止,自動離開。”
美刀下了很大的決心,不知道是終於被小柳的誠懇打動了,還是想先把她給趕緊打發了,他張了張嘴,費勁地伸出兩個指頭,費勁地說出一句話:“倆……月。”
滿眼憧憬的小柳沒想到自己費了半天唇舌,美刀竟然與她討價還價,她實在是不甘心,伸出一個巴掌:“半年。”
美刀扒拉開她的手:“這是五個月。”他十分堅持地再伸倆手指頭:“倆月。”
小柳不肯輕易就範,手指頭減到三個:“仨月。”
美刀是斷然不會妥協的:“倆——月——!要麼就倆月,要麼就他媽拉倒。”說完往椅背上一靠,破罐破摔。
小柳想了想,往前探身,果斷地一把握住美刀做出的“二”:“成交。”
遠遠看著,這倆人真像在划拳。
“接下來要參賽的這位選手叫賀佳音……”,蘇非非還來不及往下說,陳家
人就已經開始歡呼,非非一笑:“看來她的親友團非常強大啊……賀佳音要模仿的是——王菲,又是王菲,我們再來看一下王菲的原音重現。”
大螢幕播放的時候,蘇非非到臺側休息。佳音本來一直在最後時刻死死拉住勝利的手,希望獲取點來自家庭的能量,但勝利一看蘇非非站到旁邊,馬上甩開閨女的手,非常有眼力見地給蘇非非遞上水。蘇非非接過來喝了一口,又遞還給他。這一遞一接十分自然,雖然遠,卻沒逃出建華擅查作弊的眼睛。
播放結束,佳音腿抖著走了出來,非非問:“你要唱王菲的哪一首歌呢?”
賀佳音結結巴巴地說:“呃……撲撲撲火。”
蘇非非用一種當事人肯定不覺得逗的方式說笑:“撲撲撲火?這火肯定挺大的。”
音樂響,燈光暗,乾冰起,全場鴉雀無聲。前奏過去了。全場仍然鴉雀無聲。該丫出聲,丫卻無聲。
音樂停,燈光亮,導播問:“怎麼回事?”
佳音已經出了一腦門兒汗,她顫顫微微地問:“對對對不起,再來一遍行嗎?”
“時間有限啊,抓緊。”
音樂再響,燈光再暗,乾冰再起。佳音的聲音就像掉羊圈裡一樣,讓人聽了渾身發冷。蘇非非實在忍不住,在旁邊作狀抱緊自己的雙肩。
燈光又亮,導播室裡傳出了一個聲音:“這個選手是怎麼進決賽的?”
全場大譁。
陳家人不見了剛才的氣勢,姥姥悄聲也不知道問誰:“怎麼回事?”姥爺緊張得像白痴一樣伸長了脖子東看看西看看,觀眾開始起鬨,現場的工作人員也亂了起來。佳期焦急地咬咬嘴唇,看著臺上的妹妹和一旁笑嘻嘻的蘇非非,她下意識地把無助的目光投向萬徵,卻看到萬徵正在那兒起鬨,把雙手圍攏在嘴邊嗷嗷亂叫,抽冷子還喊著“退票退票”。
陳家人低下了頭。
臺上的佳音雖然與親人近在咫尺,卻覺得這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賀佳期突然長身而起。
大家都詫異地看著她,萬徵也不方便哄了。
佳期穿過觀眾,走到臺上,拉起佳音的手。
她鎮定地說:“對不起啊,我妹妹第一次參加這麼正式的比賽……我能不能和她一起唱呀?”她嚮導播室的方向問。
現場安靜極了。半天,蘇非非突然反應過來:“這不行吧……”但音樂恰在此時重新響起來了。
佳期緊緊地抓著佳音的手,兩個人很努力,只想把這首歌完整地唱完。佳音突然想:幸虧那次在“錢櫃”,姐喝多了和她搶著唱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