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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無論他為她改變了多少,她皆是視而不見。甚至他遣了宮人去將她請至這仁和宮,她卻只顧著心中思緒,半分不曾注意到這違了花期盛開的粉色。
不是看不見,是不想看見。
雲絕扶著窗欞的手漸漸加大了力氣,指骨青白。他如何不知,如今的鳳輕,滿心牽掛的人只有楚寒,對於自己,她只有怨懟。甚至每每自己看向她的時候,她都會刻意的避開目光,之前與自己和睦相處,也不過是敷衍的虛以委蛇。為的,是讓他放鬆警惕,而後將玉佩送出宮。
她一心想要離了他的身邊,想要自己放她自由。
頹然的鬆開了手,雲絕將窗子關上,滿院的桃花盡數隔在了外面。而後靜靜走至桌前,斟了一杯茶,縱使壺中清茶早已冰冷,他也不介意,揚手將瓷杯送至唇邊。
只飲了一口,他便立刻丟開了杯子。
為何,就連這冰冷的茶水,似乎也染了桃花的芬芳。
避無可避,雲絕陡然惱怒起來:“來人,立刻將院子的桃樹給我砍了,一株不留!”
隨身伺候的宮人見他面色不愉,立刻領了命匆匆下去了。片刻,便引了幾個手持斧頭的下人進了來。
縱使門窗緊閉,可外面砍樹的聲音卻仍舊不絕於耳,惹得雲絕更加心煩意亂。他索性站起身,徑自去了御書房,再不理會宮中的一切。
只是出門時,他卻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正在倒塌的滿樹繁花。粉色的桃花隨著樹幹一起落入了泥土裡,而後被匠人們踐踏成泥,無人憐惜。沒有人想過,一夕之前,仁和宮的宮女太監們,還不敢碰這樹一下,生怕落了花,遭了責罰。
雲絕滿心苦澀。
她只覺得自己監視她禁錮她,不給她自由,可是鳳輕何時想過,他如何又願意這般。倘若有的選擇,他也不願屢屢面對一個女子而軟了心腸,畢竟君王最不需要的就是心軟與弱點。倘若可以,他也不願滿心滿肺都是那張冷淡的容顏。
甚至有時候,雲絕竟是有些害怕見到她的,害怕會再那張臉上看到厭惡的神情。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再揚起頭時他又已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驕傲而矜貴。
已近日暮,御書房中伺候的宮女手腳利落的掌了燈,未曾發出半點聲響,生怕擾了正專心看奏章的雲絕。
又過了半晌,雲絕仍是沒有動靜。
一貫在他身邊伺候的梁公公終是憋不住了,看了那巋然不動的明黃人影許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輕聲開口:“皇上,時辰不早了,傳膳吧?”
雲絕卻仍沒有抬頭。
就在梁公公心中忐忑,不知道該不該再一次提醒他的時候,便聽得他沉聲問道:“瓏玉宮可有動靜?”
瓏玉宮正是那位新晉的皇后娘娘鳳輕居住的宮殿。
梁公公擦了擦額上滲出的細汗,頗有些弄不明白這對年輕帝后的心思。不過想起方才來傳話的宮人,他恭敬的回答道:“瓏玉宮那邊似乎已經歇下了……”
自他在皇上身邊伺候以來,每日都要聽幾遍這個問題,就好像皇上一直在等待著什麼一樣。可惜,他卻總是失望。
瓏玉宮中總是平靜,平靜的讓他回報起來都覺得無甚可答,只好老老實實的將皇后娘娘的作息時間稟了個分明。而唯一的一次有動靜,還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小雪,出宮當了一塊玉佩。
皇上並不曾派人阻攔,卻讓人跟著,小雪離去之後,那人就出了高價將玉佩贖了回來。更甚者,也可說是搶了回來。
而見到那玉佩之後,皇上立刻變了臉色,去了瓏玉宮中。
“罷了,傳膳吧。”雲絕放下手中的摺子與硃筆,便有宮女端來了清水讓他淨手。
梁公公聽了吩咐立刻走到門口,揚聲喊道:“傳膳。”末了,又回身恭謹的斟了茶遞給他:“皇上先喝口茶,歇歇神。”自從登基以來,他每日看著皇上,便覺得著實是太操勞了些。
雲絕接過茶盞,一口茶還沒有喝進口中,便聽的外面有人傳話。
“皇上,邊關急報!”
“宣!”雲絕將即將遞到唇邊的茶盞重新遞迴了梁公公手中,原本因為坐了許久有些疲憊的身姿也立刻坐正了。
片刻,便見一個穿著兵士衣裳的人進了殿中,看情形頗有些風塵僕僕的意味。一進殿,他立刻跪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本染了塵的摺子,雙手舉高:“皇上,邊關急報,楚國出兵攻我邊城漣陽,如今漣陽已失!“你說什麼!”雲絕一驚,立刻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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