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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要了個計程車後,他坐了進去。在車上,他回味著昨晚的情景,心裡又蕩起情的波瀾。
墮落是一種從倫理道德的塔上往下掉的生活態度,是一種自己肉體放縱的方式,它不需要去費力地攀登道德的臺階,外面的世界不論發生什麼事,但對於墮落的人而言,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了。
此時,季龍不再需要一覽群山小的精神上的偉岸,而僅僅渴望的是肉體上的快樂。他有過一次真正的性經歷後,才覺得過去的自娛是何等的齷齪,何等的卑劣,與真正的肉體媾和相比,那種自娛只不過是動物本能的發洩而已,他很為自己悲哀,甚至很痛恨自己為什麼染上如此卑劣的毛病,而在此前,他還為自己能夠在自娛的寬慰下,品嚐性的樂趣而怡然自得呢!
隨著車子臨近任伊娜所說的地點,他的心情越來越迫切了,心竟一下變得很亂,相見的激情也突然變得很挑剔,竟然有了一絲一縷的悵然,這悵然分明是在詛咒早上分離的倉促和匆忙,給他帶回的期待像霧一樣散得纖細,而且那種騷動已久的心情變得焦躁和急切。
到了宛平路口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路邊翹首以盼的任伊娜正在對著每一個經過的計程車觀望著。一俟看到他下了車後,幾乎是連跑帶跳地來到了他的身邊,從包裡掏出一張百元的鈔票甩給計程車司機後,就挽著季龍的胳膊朝她住的公寓走去。
此時,他們誰也沒有發現,一輛‘皇冠’從他們的身邊輕輕地開了過去,蒙著黑色貼紙的車窗玻璃裡,陳仁威獰笑著看著他們相依相擁的樣子,暗暗地罵著。
進了門後,剛把門關上,季龍就迫不急待地抱住了任伊娜狂吻。他閉著眼睛,憑感覺憑熱情伸出舌頭在任伊娜的嘴裡遊弋著。
任伊娜從心裡很反感這個一點也提不起她興趣的男人,但她又無法表現出自己的厭惡,只得忍受著季龍嘴裡的大蒜臭,由著他狂熱的吻著。她要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是絕不會接待這種低檔次的男人,與她上床的男人裡,他並不是最有男人風度的一個,甚至連陳仁威都不如,若不是他有為她所能用的知識和成果,她才不會……!
季龍卻像不諳世故一般,沒完沒了地吻著、吻著,任伊娜不得不用力地將他推開,這使季龍感到很失望。他有些茫然地看著任伊娜,不知道她為何在自己的狂吻下,沒有任何反應,而且他還隱約感到了她的反感,這使他大惑不解。
“你怎麼這麼迫切呢?把人家的嘴都親痛了,我整個人都給你了,你還那麼著急幹什麼呀?”見季龍愣在那兒,任伊娜馬上陪著笑臉佯裝嗔怪地說。
季龍才明白是自己的魯莽使任伊娜為難了。忙不好意思地說:“你看我,太激動了,多原諒多原諒。”
“快坐吧!我去給你煮咖啡。”任伊娜說完後進了廚房。
季龍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小房子。屋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廳,但很清潔很整齊。廳裡擺著兩隻單人的真皮沙發,一隻圓盤的茶几擺在兩個沙發的前面,上面擺著一個精緻的糖盒,盒裡不是放的水果糖,而是話梅和蜜餞等小吃。廳的正面牆上是一幅裸體女人睡在地毯上的油畫,那幅油畫十分精緻,看得出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配上了硬木雕刻的畫框,映襯著整個畫面色彩很柔和。
他又站起身來到臥室門口看看裡面,不大的臥室內擺著一個雙人席夢思軟床,床上蒙著粉紅色的床罩,旁邊的小床頭櫃上擺著一臺白色的電話機,屋角擺著一架29寸的電視機,靠床頭櫃放著一臺音響,柴可夫斯基的悠閒小夜曲輕輕地在屋裡迴旋,舒曼的小夜曲委婉悠長,給人一種溫馨和多情調的愛撫。他不禁感嘆到:城市人就是會生活,而且生活得很有味道。在這個溫馨的環境裡,他真的有些自慚形穢。他算個什麼呢?幾十年的生活,幾乎是一無所有,該得到的沒得到,想得到的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應該屬於自己的讓別人給搶走了,到頭來,他就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一般,遺棄成一隻沒人疼愛和關心的路邊野狗。想到這裡,季龍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來,喝點我煮的咖啡。”任伊娜的招呼把他從傷感中驚醒過來,他轉過身時,任伊娜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站在他的眼前。他忙用手接了過來。
“坐到沙發上來喝,端著怪累的。”任伊娜慢聲細語地說著。
“好,好。”季龍喝了一口咖啡,沒想到咖啡很燙,一口下去,他頓時感到嘴裡火辣辣的。本來想吐出來,可又沒敢,硬是讓它滑過喉嚨流了下去,燙得他直仰脖子。
“怎麼了?”任伊娜關切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