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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間工人中影響很壞,也直接影響了他們的積極性。這些人對新廠長不冷不熱,廠長工作根本無法開展。郝廠長表面上對他很熱情,背地裡暗自上勁,要想一下子扭轉局面,必須來個突然死亡法,徹底清理這群垃圾。
——不破不立嘛!
四十三(2) 改革的尷尬
然而王廠長的算盤打錯了。他太不瞭解這個企業的背景。郝廠長在這裡經營了二十年,早已根深蒂固,工藝廠就像他的家,他想怎樣就怎樣,“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郝廠長(不,應該是郝書記了。)手背在後面,得意洋洋地在廠裡轉來轉去,等待這場遊戲的結果。
全場職工大會以後,幹部們離開了會場,工人們聚在一起不走。工人要吃飯呀!工廠放假他們怎麼辦?王廠長說你們先回去吧,用不了多長時間我會讓你們重新上崗的,一年以後,我讓你們有房子住。
工人將信將疑,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王廠長立即召開了中層以上幹部會議。會上,王廠長對郝書記的工作做了高度的評價。肯定了他這些年來的工作成績,然後把話題一轉,說廠裡的管理混亂,重要崗位上任人唯親,沒有創新,沒有自己的拳頭產品,缺乏市場競爭力,企業也就不能發展,只能眼睜睜地坐以待斃。王廠長說要想活必須先得讓它死,舊機制不死,新的永遠不會重生!以後重要崗位上必須任人唯賢,能者上,平者讓,庸者下,領導階層一定要避嫌,絕對不能再用自己的親屬!
郝書記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起身離開了會場。郝書記一走,其他領導幹部也紛紛起身準備離開。
老呂坐著沒動,濃濃的煙霧一口接一口地從他的口中冒出。
形勢對他而言是嚴峻的。老呂要在兩個廠長之間作出選擇。
憑心而論,王廠長的膽識他是欣賞的,廠子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非這樣不行了。但是王廠長會成功嗎?郝書記根深蒂固,廠裡全是他安排的人,包括一些廠級領導也是他一手提拔,平日裡教訓他們就跟罵兒子一樣隨便。再說郝書記的那個愛好大家都知道,主要部門安排的女人跟他都有那種關係,老郝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離開的。至於自己的妻女,妻子已經下了車間,女兒也沒準備在工藝廠呆一輩子,所以他顧慮很少。
最為關鍵的是對王廠長沒把握。
在開會的前夜王廠長曾經找老呂談過話,同時被談話的還有張工。張工旗幟鮮明地擁護他,這使他很感動。老呂就不同了。他了解過一些關於老呂的情況。這個人技術全面,管理經驗豐富,就是愛見風使舵,關鍵時候沒原則性。但是要想發展必須得把他拉過來,他知道老呂的重要性。
王廠長說放假是暫時的,人員大調整以後就恢復生產,他需要老呂的支援。老呂有些激動。說實話,這麼多年了,他為廠裡任勞任怨,做出過多少貢獻呀!可是已經奔四的人了,卻還是個中層領導。跟他一起進廠的忠良已經成了工會主席,還有一個什麼也不會,憑藉一張嘴皮子也當上了付廠長。自己對廠長鞍前馬後,為工作得罪了那麼多人,郝廠長對他卻一直不冷不熱,讓他摸不著頭腦。
王廠長知道老呂的難處。找他談話開始便說想讓他當生產廠長,老呂的心怦然而動,皺著眉一圈圈地冒煙,沒馬上應承下來。他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廠常委擴大會上王廠長要他發言,老呂肯定了改革的正確性,並且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得到王廠長的首肯。
第二天廠裡便貼出告示:中層領導、技術崗位及辦公室競爭上崗,所有工人都可以報名參加應聘。
這樣的舉措在現在看來是那樣正常,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在八十年代後期,改革開放雖然已經開始幾年了,國營企業還是大鍋飯為主,許多企業死水一潭,沒有人想要攪動它。王廠長投下這塊石頭後,馬上濺起驚濤駭浪,巨浪呼嘯著向他淹來,王廠長掙扎了一下很快就沉了下去,水面又恢復了原有的平靜,波瀾不驚。
王廠長貼出的告示並沒幾個人應聘,這使他大惑不解。張工、茂生等一批技術骨幹提前就談過話了,由他們繼續擔任原來的工作沒問題。問題是實驗室、檢驗科、政辦室、財務科等部門還需要一些人才。以前配備的人員根本不行。
告示貼出去的第一天就被人撕了下來。第二天貼上去又被撕掉了。王廠長於是讓保安把守。幾天過去了還沒人應聘,崗位確定不下來就無法恢復生產,一些老工人在郝書記的慫恿下來到廠長辦公室鬧事,坐著不走。緊接著生產一線的工人也來了,廠長辦公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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