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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知道走私者是在凱伏倫海灣登陸時,腦中立時浮起童年的回憶。小時候,她常跟媽媽或是保姆到這個懸崖峭壁環繞著的小港灣野餐。
羅琳達走著走著,東方泛白,繁星漸隱。
她知道快天亮了,而走私者會趁著黑夜駛近海邊,以躲避海防單位的查緝;在第一道曙光劃破天際時,迅速登岸卸貨。
她邊走邊想,會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她有相當的把握,只要她揭露自己的身份,他們會十分樂意收下她的金幣,到法國購買白蘭地、菸草、絲緞等;等他們回來,她就可以把這些貨品轉手到市場,獲得一筆相當的利潤。
走私是康威爾人血液裡的一部分,他們不光是為了利潤大,更重要的是他們天生喜歡追尋刺激。走私可以滿足他們與生俱來的冒險慾望。
林間已有小動物在奔竄遊梭,林鳥也紛紛展翅離巢。
她慶幸自己沒穿裙子,否則行動真不方便。
她一向喜歡打扮成男人的模樣。她從老屋的閣樓上,找到一大堆爸爸年輕時穿的運動衣褲。
這些輕便的衣褲正好在這種探險的時候穿著。
她找了一件老舊的外套,大小剛好適合。
她認為到這種地方去,最好打扮成男人的樣子。
她找了一頂黑色天鵝絨的鴨嘴帽——當年可能是她祖父的馬僮戴的——把一頭紅髮塞進。
離開之前,她曾在鏡中端詳了好一會兒,對自己的打扮十分滿意;除非在近距離看到她那無可遮掩的姣好臉蛋,才可能露出馬腳。
現在海浪聲清晰可聞,樹林也不再綿密。從左邊望過_去,可瞧見鋸齒狀的峭壁。
地面逐漸下斜,一路延伸到海灣。羅琳達藏在樹叢中,心想當走私者到達時,發覺有人在等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
同時她也很可能會被懷疑是間諜或是海防隊員,在她還沒開口解釋之前,就被人擊斃。
這片斜坡上雜草密集,終於,羅琳達看到了海灣。
環繞著斷崖絕壁的小峽口迴轉延伸至內陸,正是走私船最佳藏身之處,不是識途老馬,從外海根本無法辨認出這麼一個峽口。
從她佇立之處,可以看到海灣空無一人,走私船顯然尚未抵達。
她把手伸入口袋,確定金幣還在袋內,然後靠著一根樹幹,靜靜地等著。
突然,羅琳達的心怦跳了一下。她看到海上一個黑點愈走愈近,終於駛進峽口,向她站立的方向緩緩靠近。
這艘船又長又窄,有二十個劃手。
襯著淺灰色的天空,她可以辨出這些人的身影,但是他們的臉孔卻無法看清楚;同時她也感受到那份“靜悄悄”的氣息。
這些人互不交談,只是靜靜地划著槳,甚至連划槳的動作都悄然無聲。
船首兩個人躍入水中,把船拉近礁石岸邊。
羅琳達看見船尾高高地堆著貨物,接著陸上的一個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時,樹林的另一頭出現一隊人馬朝著海灣走去。
船上的人都登陸了,她想這時可以出面跟他們談了。
她動身向前,突然背後有個人一隻手矇住了她的嘴,另一隻鐵箍般的手臂環抱住她身體,她驚恐地想叫出來卻發不出聲音。
她並沒察覺有人靠近,突然被抱住的驚恐使她全身僵硬。
然後她開始奮力掙扎。
她手腳並用,又抓又踢,扭轉身體試圖掙脫,可是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
環抱著她的手臂堅強有力,使她上氣不接下氣,而蓋在她嘴上的那隻手一點都不放鬆。
她無聲而絕望地掙扎著;令人更加驚俱不安的是她根本瞧不見這個人的面孔,她只知道他的存在和她的無助。
她的帽子在混戰中掉了下來,一頭紅髮披散肩上。
偷襲著第一次發出了聲音。
他低沉地笑著,羅琳達覺得這比他向她咆哮還更恐怖。掙扎了許久,突然她覺得精疲力竭了,她拚盡了全力,卻毫無效果。
現在,由於她無法呼吸,她的身體無力地倒在他身上,這個偷襲者用低沉的嗓音說:“這種事不是你乾的。回家去!”
她對他命令式的語調感到十分憤怒。
她再度掙扎起來,雖然她知道這樣做一點用都沒有。
他把她整個人懸空提起,她的雙腳離開了地面,於是她努力地往後踢著,不過似乎也產生不了什麼作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