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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官愣了一會兒,抓著槍柄“啊”的一聲站了起來,身子搖晃了兩下,接著穩住了自己,左手撐著腰,右手用劍杵著地,大聲說:“走吧小子,我不殺你。”
我覺得他很有趣,都這份上了,口氣還不小。
我說:“你能走嗎?”
那軍官又一愣,朝前走了一步,痛苦地叫了一聲,問道:“為什麼不殺我?”
我說:“仗已經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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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哀巧合;死裡逃生……到底為誰打工?(2)
他說:“袁紹奪了我們韓老闆的地盤,我和你們不共戴天。”
他的話很有意思,依照他的邏輯,袁紹奪了韓馥的地盤,袁紹與韓馥不共戴天,我與他分屬袁紹與韓馥陣營,所以我倆不共戴天。
可我與他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怎麼會不共戴天?
我說:“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說:“河北屬於我們。”
我說:“河北屬於大漢朝。”
他說:“我會奪回來的。”
我沒有搭理他,騎上飛雪跑出戰場。
戰場周圍有很多馬匹,失去主人的戰馬徘徊在戰場周圍,等待主人醒來,也許它們知道它們的主人正在葬身狼腹,但它們無可奈何,在這遼闊的原野上,公理和慈愛像蒲公英一樣弱不禁風,亙古不變的法則是弱肉強食。
我很感激飛雪,它不怕狼群的包圍,守護在我身邊,用它強健的後腿捍衛我的生命,在眾多戰馬中飛雪無疑是最勇敢、最忠誠的。
我摩挲著飛雪背上的鬃毛,覺得心裡很暖和。
我牽了一匹戰馬回到剛才的地方,將韁繩遞給那位軍官,他吃驚地問:“小子,想幹嘛?”
我說:“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再打。”
他大笑兩聲,接過韁繩,想騎上去,但走了一步就“啊”的一聲停下了,從他走路的姿勢看,他的腰部和腿部受了重傷。
我扶他上馬,他騎上去穩住身子,回過頭來大聲說:“小子,叫什麼名字?”
我說:“無名小卒。”
他說:“怎麼,不敢說?”
我說:“不足掛齒。”
他大聲說:“你以為我要感謝你?哈哈哈哈,我要不知道你的名字,將來怎麼回來殺你?哈哈哈哈……”
我說:“常山趙子龍。”
他大笑一聲說:“趙子龍,後會有期。”
說完他一拍馬屁股,“駕”的一聲,那馬快跑起來,消失在暮色之中。
那軍官走了,我覺得很奇怪,白天大家不是打得死去活來嗎,我在陣地上恨不得一槍刺死十個,怎麼這會兒卻憐憫起敵人來了,還為他找馬,讓他衝出狼群,讓他有機會帶著隊伍捲土重來,要是在白天的戰場上,這樣放走敵人可是死罪。
我知道,很多問題我想不明白,不僅我想不明白,就連我的上司和老闆也未必能想明白。就像剛才這事,我做對了還是錯了?我不知道,似乎有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本能力量呼喊著我,驅使著我,讓我那麼做。
我跨上飛雪,朝營地跑去。
月明星稀,曠野寂寂,飛雪踏著草地,輕快地賓士。隨著飛雪奔跑時的顛簸,我感到後背痛得厲害,肚子也咕咕地叫起來,我想,回到營地我一定要好好地大吃一頓。
營地尚未遷移。遠遠望到營地,燈火如同白晝,我覺得像到了家門口。自從娘和哥哥去世後,我完全把軍營當作自己的家。
營門漸近,飛雪放慢速度,我看到高高飄揚的帥旗,“袁”字迎風招展。營門關著,巡邏的軍士警惕地看著我,有幾個士兵張弓搭箭,提防著我。我在營門外大聲說:“我是驍騎營趙子龍。”那幾個士兵不認識我,為了奪取河北,袁老闆帶領十萬人馬駐紮在這裡,我不過是驍騎營的一名前鋒,雖然作戰勇猛,但在軍中並無知名度,他們不認識我是情理中的事。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有士兵說:“趙子蟲?沒聽過。”另幾個士兵交頭接耳之後說:“等會兒。”接著有個士兵跑走了,大概是去請示上級。我理解巡邏兵,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們這樣做完全是忠於職守。我下了馬,站在營門外,等他們開門。
過了一會兒,沉重的營門緩緩開啟,有人喊:“進來吧。”我牽著飛雪往裡走,剛過門口,聽得“噗”的一聲,一團繩索罩在我身上,接著十多個軍士衝上來,抓住繩網把我兜在中央,飛雪的韁繩也被奪走了。此前我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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