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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常常幻化成五彩的夢境,無數分離聚合、恩怨情仇、興衰成敗的故事,伴著不盡的歡笑與淚水,在我朦朧的睡眼中永無休止地上演。我看到了劉、關、張;看到了魏、蜀、吳;看到了萬千利益團體你死我活、生生不息的鬥爭;看到無數賤若螻蟻、權傾朝野、富比陶朱的生命在浩蕩的時間長河裡起伏,輪迴;許許多多地區、許許多多領域正在經歷許許多多的“三國時代”:天下大亂,豪傑四起,群雄割據,兼併融合,三足鼎立,天下一統的故事正在此起彼伏地上演。一覺醒來,面對朝代更迭,江山易主,個人的得失、榮辱、貴賤、窮通,都渺如微塵。
恍惚中,電腦化作戈矛,鍵盤化作弓箭,市場份額成為領地和疆土,硝煙瀰漫的商界成了英雄輩出、群雄逐鹿的亂世三國。騎著烈馬,挽著長弓,伴著長河落日,迎著古道西風,穿過千年的歷史雲煙,我從這喧囂的都市恍然走入夢中,走入那真實的虛幻世界。
一 哀巧合;死裡逃生……到底為誰打工?(1)
曠野,兩軍對峙。
鼓聲起,鐵馬縱橫,金戈交錯。
一道寒光閃過,地上一片血紅,一個曾經高高昂起的自信的頭顱轉瞬墜地,馬蹄濺起的塵土很快模糊了他曾經俊美的面龐。
廝殺進行了半天,戰場一片狼藉:旗幟、刀槍、死馬、盔甲、斷臂、殘腿、血汙、腦漿,還有密密匝匝重重疊疊的屍體。
眼看我方漸漸佔了上風,忽然有增援隊伍加入韓馥軍中,韓軍士氣高漲,喊聲大震,我身後也鼓聲如雷,動地撼天。
聽到密集的鼓聲,我像被猛抽了鞭子的戰馬一樣奮力向前,一支長槍在敵陣中亂刺,所過之處鮮血迸濺,哀號四起,人仰馬翻,屍橫遍地。
我覺得眼睛越變越紅,最後眼中的所有景緻全都成了血色。
突然有重物擊中我的後背,伴著劇痛,我眼前一黑,栽下馬來。
地上很安靜,沒有廝殺,沒有喊叫,沒有兵器碰撞,沒有鮮血噴射,很靜很靜,靜得連馬蹄聲也沒有了。
在這個靜謐的世界裡,我終於可以把一切拋諸腦後,輕鬆地躺下來。
當我醒來時,天已黑盡,一輪新月懸在頭頂,分外皎潔。
我動了動手腳,謝天謝地,手腳都能動,這說明我還活著,四肢還在,還能握槍,還能騎馬,還能去拼殺。
耳畔有風聲,夜風掠過曠野,聲音格外順暢,有人在呻吟,大約是戰鬥中暈死過去或受了重傷無法撤退計程車兵,還有“蟋蟋索索”的聲音。
一團熱氣在耳畔縈繞,我抬起手來,循著熱氣的方向慢慢摸了過去,熱氣從兩個溼漉漉的窟窿裡發出,順著窟窿朝下,是一個熱乎乎的大嘴巴,伴著“呼哧呼哧”的聲音,噴著暖人的氣息。
我一下高興了,是飛雪,那匹跟隨我三年的白色戰馬,它也還活著。
我掙扎著坐起來,後背一陣劇痛,環顧四周,成百上千只狼正在享用豐盛的人肉晚餐,“蟋蟋索索”之聲此起彼伏,綿綿不絕,聲音中飽含著愜意和暢快。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白天揮舞著利器吶喊著在陣地上衝殺,如今都靜靜地躺著,任由狼群撕咬,一動不動。有幾匹狼昂起頭來四處張望,綠幽幽的目光在暮色中晃動,怵人的嗥叫聲在曠野上久久迴響。
飛雪見我醒來,興奮地打了兩個響鼻。四周的“蟋蟋索索”聲停了,一群綠幽幽的眼睛瞪著我和飛雪,我沒有出聲,飛雪踢了踢強健的後腿,示意狼群不可妄動。
群狼陸續低下頭去,又是一片“蟋蟋索索”。
我拉著飛雪的韁繩站了起來,在離自己的不遠的地方找到了一條長槍,手裡有了武器,膽子就壯了,將四周的死屍逐一查驗了一遍,看看是否有陳二虎。記得戰鼓響起時,我和陳二虎衝在最前面,不知他後來是死是活。
很多屍體已經面目全非,沾滿泥土和血汙,月光下更難辨認。
我所過之處,群狼紛紛避讓,今晚它們有足夠的食物,不用與我為敵。我反覆查驗了四周的殘肢斷腿,沒有二虎的蹤跡,也許他跟著部隊回營了。
前面忽然傳來聲音:“小子,別過來,放你一條生路。”
我看到不遠處坐著一個人,拿著一把劍,月色下劍鋒寒光閃爍,看那人的衣甲裝束,應是韓馥手下的一個軍官,大約受了傷,坐在地上起不來。
我牽著飛雪繼續朝前走,那軍官大聲說:“小子,再往前,別怪我不客氣!”
我把槍柄伸向他,平靜地說:“站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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