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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這處陣法,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給我破!”
“破”字一出口,眾人只覺迎面照來一道極強烈的白光,刺得雙目無法睜開,同時耳邊響起一聲巨雷也似的暴鳴,均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過了半晌,這聲暴鳴仍在耳邊迴響,久久不絕。
好奇之下,韓菱紗睜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剛才一望無際的原野片刻間消失無蹤,而眾人所處的地方,竟不過是個三丈見方的露天石室。
而原本懸掛在半空中的紫色光球,卻是在這一擊之下變得粉碎,化作無數亮晶晶的顆粒,散落得遍地都是。
然而咒珠下方的法陣,卻沒遭到破壞,仍在緩緩地轉動著。
法陣中又是兩道白影一閃,幻出兩個人形,正是歐陽明珠和厲江流。
只見厲江流伏在地上,左手撫胸,臉上現出極為痛苦的神情,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已湧到了嘴中,又硬生生地嚥了下去,右手顫抖著從懷中摸出幾粒丹藥服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厲江流的臉色漸漸紅潤,這才掙扎著站了起來,手指葉凡,顫聲道:“你……你究竟是誰,為何要毀我法陣?”
這“同殤”之陣,乃是苗疆中故老相傳的一種極為詭異的法陣,透過這種法陣施展咒術,能令身在千里之外的人在陣中沉睡,供施法者操縱。
然而要達到這個效果,不僅需要施法之人具有極高深的道行,更要有極巧的機緣,令被施法的物件精神渙散、心智全失,方才有可能成功。
當日歐陽明珠眼見父親慘死,魂飛天外,精神近乎崩潰,才令厲江流有機可乘,讓她在此陣中足足沉睡了九年,直至今日。
但是,這種咒術雖然強大,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被施法者沉睡之後,不僅自己被困在夢中無法醒來,施法者也會被困在那人的夢中,除非主動撤除法陣,否則也無法離去。
而且這種法陣所耗精力極大,一旦被人為破壞,施法者更會遭到極為強烈的反噬。
由於施法者無法離開法陣,如有敵人趁自己施法時來襲,幾乎便只有束手待斃。
因此,從來都很少有人使用這種咒術。
而厲江流之所以要在山谷中遍佈毒蛇,也是為了防止有人來此破壞法陣。
不過可惜的是,因為葉凡和韓菱紗的到來,讓厲江流有些方寸大亂。
加之葉凡更是一口便道破了這陳年隱秘,為了不讓歐陽明珠得知此事,厲江流這才打算先下手為強,搶在葉凡說出秘密之前,殺人滅口。
只可惜,此舉反倒是觸怒了葉凡。
而如今,整個法陣頓時遭到破壞,作為主陣之人的厲江流也受到重創,若不是他正當壯年,道行又高,幾乎要命喪於此。
眼見咒珠破碎,而地上的法陣卻仍旋轉如故,韓菱紗不由倒吸了口冷氣,嘆道:“好霸道的咒術,咒珠毀了,竟然也只是有損法陣,並沒有將其徹底毀去……”
“這是自然。”
笑吟吟的看了看這陣法幾眼,葉凡此刻倒是有些不急著將陣法破壞,而是幽幽道:“不過,這咒珠既然損毀,陣法的威力也喪失大半,事情差不多也該有個瞭解了。”
另一邊,法陣之中,歐陽明珠呆呆地站立著,看見丈夫受傷,站立不穩,急忙奔過去扶住他:“相公!你怎麼樣……”
突然,歐陽明珠臉上露出極為恐懼和憤怒的表情,連退數步,指著丈夫:“不……不對!你的臉……你的臉我見過……你……你就是那一夜殺死爹爹的人!”
聽聞此言,厲江流那張已有些血色的臉龐,霎時間又轉灰白,強忍住胸口劇痛,向她溫聲道:“明珠,你莫要驚慌,聽我解釋……”
不等他說完,歐陽明珠又驚又怒道:“你到底是誰?怎可如此喚我?我的頭……我的頭好痛……”
雙手抱頭,如同從噩夢中驚醒一般。
一旁的葉凡幽幽道:“歐陽小姐,你且定一定心神,先不要多想事情。過去九年裡,你一直沉眠於夢境之中,如今初醒,神思難免混亂……”
歐陽明珠驚道:“九年?難道說……這些年我經歷的事,都只是一個夢?”
說著,又有些不安的看著葉凡,皺眉道:“那你呢,你又是誰?”
“在下是誰並不重要,歐陽小姐,不知你可還記得鍾伯?”葉凡幽幽道。
“鍾伯……對,鍾伯!”
聽到這話,歐陽明珠的眼睛越來越亮,激動道:“這位公子,莫非是鍾伯請你來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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