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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樹下就可以見到他。”夜北緩緩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外套，隨意的套在自己的身上。

他拿外套的那一瞬間，湯圓忽然覺得有些熟悉，這個動作像是曾經重複了千百遍一樣。

“你要走了嗎？”湯圓背對著夜北說道。

“莫非你還想留我在這睡，當然我從不介意跟你睡。”

“臭不要臉。”湯圓心底裡剛剛浮起的柔軟再度被打翻。

“對，我就是不要自尊和顏面，才會一直追著你走了那麼久，我生命最後一秒都在想著如何保全你，而你在獲得新生後卻選擇了遺忘我。我若是要點臉，早就一走了之。”夜北的唇角的笑意漸冷，風雪吹起他的黑色長衫，更添孤寂。

“我不是故意要忘記你的，只是記憶退化的厲害。”湯圓聽到夜北的話語，心底泛起一絲名為自責的情緒。

“所以你是在說我對你留下的記憶不夠深刻，還是我根本就不值一提。”黑色的眼眸裡倒影著幽深。

“我沒有這個意思，你幹嘛非要曲解我。”湯圓說不過夜北，索性和自己賭氣。

“早點休息，明天去接你弟弟吧。”

“那你明天也會出現嗎？”湯圓試探性的問道。

“不會，我等會便會走，我就算再愛你，也必須要點顏面。”

“你要去哪啊，我收回罵你臭不要臉的話了。”湯圓聽到夜北要走的話，瞬間就慫了。

心底有一股聲音在呼喚著自己，不想讓夜北走。

“我去哪，和你有關嗎？”

“當然有關。”湯圓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對，捂著自己的嘴巴，想要再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有什麼關係，你是我女朋友，還是我老婆。”夜北迴頭，欺身向著湯圓壓來。

“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萬一要騙我，我要去找誰算賬啊。”湯圓紅著臉，違背自己的內心，繼續狡辯道。

“你放心，關於誠信這一點，我做的比你好得多。”夜北拿過一邊的素描本，唰唰的在上面寫了一行地址。“如果你弟弟醒來，遇到任何狀況，便送他到這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