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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元,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嶽程想了想道。
“還有,我覺得他認識陸勁至少該在他入獄之後,否則,他在入獄前,就該跟他聯絡,問他要東西了。他們的通訊在入獄前就斷了,他一定是最近才發現陸勁的,如果沒發現陸勁,他大概根本不會自己跳出來。請問一號歹徒的案子是什麼時候爆發的?”元元問道。
“是半年前。但他提供的被害人資訊最早是在5年前被殺的。”
“這說明,他的殺人動機跟陸勁沒有直接關係,也許他本來就想殺人。只不過最近才發現陸勁的存在對自己造成了威脅,所以才提出要跟陸勁對話。嶽程,你說過那些案子的殺人方式各不相同,被害人也沒有共同的特徵,至少現在還沒找出來,所以,兇手如果保持沉默的話,警察應該沒那麼容易找到他,還可能認為那些案子不是一個人做的,是不是?”
“是的。”嶽程答道。
“那麼,他為什麼要告訴警方所有這些案子都是他一個人做的?他為什麼要把事情鬧大?他為什麼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把陸勁挖出來呢?”
“說下去,邱元元。”嶽程道。
陸勁則沉默不語,耐心地聽著她分析。
“我覺得,他的目的無非是三個,第一,為了滿足變態樂趣,他就想跟陸勁玩貓鼠遊戲,反正在過去的很多年,他一直在跟陸勁探討殺人的方式,第二,他可能現在是個有身份的人,他怕那些信件終究會對他不利,他想找到那些信,第三,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殺了你。”元元神色嚴峻地回頭看著他,“你也想到了吧?”她輕聲問道。
“是的,我想到了。”陸勁道。
“我總覺得如果他僅僅只想要回那些信,動靜搞地太大了,讓警察知道他想要什麼,對他有什麼好處?而且,就算你同意把信還給他,難道他不怕拿回那些信的時候,被警方當場抓住?如果他知道你跟警方的人在一起,而他還約你在某個地方見面,明擺著警方會去設埋伏。而且,你拿到了信,就等於警方也拿到了信,如果,那些信真的對他有威脅的話,難道他就不怕警方根據這些信上的線索抓到他?所以我覺得,那些信並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命,陸勁。”
陸勁沒有答話。
“但如果你在坐牢,他就沒辦法殺你,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她憂心忡忡地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是你的仇人,也許一號歹徒是你的仇人?”
“仇人?”陸勁麻木地重複了一遍。
“我覺得現在有必要去查一下,你的那些被害人家屬。陸勁。”嶽程道。
陸勁聽著兩人說話,心裡有了一種新的想法,這想法讓他暗笑了一下,他彷彿看見自己的臉印在一塊玻璃上,背後是茫茫的黑夜。
“元元,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就是一號歹徒?”他道。
他感覺元元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倏地回頭看著他。
“我是說,一號歹徒其實可以是任何人,沒人見過他。”他平靜地望著窗外。
嶽程在前面吼道:
“陸勁,你他媽的的不要嚇人好不好!”
邱元元卻笑了起來,平靜地說:“嶽程,他不可能是一號歹徒,他沒有作案時間。”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嚇到了嶽程,連忙說:“我只是打個比方。”
“陸勁,你就是嘴賤!”嶽程罵道。
他不理會嶽程的怒氣,冷靜地說:“要找到金小慧的男朋友應該不難,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9。2008年3月10日傍晚
“東平,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邱源眯起眼睛,在臺燈下盯著那張泛黃的中學畢業照看了好一陣,才放下來。
“是鍾喬的弟弟鍾平給我的,我一看就覺得後排那個人跟您長得很像,這是您吧,您其實這些年沒什麼特別大的變化。”簡東平一邊說,一邊觀察邱源臉上的表情。
在簡東平眼裡,邱元元的父親邱源永遠是個風度翩翩,謙恭溫和的長者,相比較他的身份——一個事業龐大的生意人,他的外形更像一個與世無爭的大學教師,不穿名牌,不打高爾夫球,不喝洋酒,不買大豪宅,最大的樂趣是跟妻女享受天倫之樂,伺弄蘭花和搞搞收藏。他跟陸勁一樣,都曾經是當年紐扣收藏傢俱樂部的主要成員。
“是,是我。”邱源閉著眼睛,捻了捻鼻樑,無限感慨地說,“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這張照片我已經找不到了,借給我去翻拍一下如何?”
“沒問題,我幫您翻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