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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花清理掉,完全沒不必去僱用什麼民工第二天再來搶花瓶,這太戲劇化了……所以我覺得這是你自己弄的。”陸勁平靜地注視著她,“那個建築工人也是你僱的吧,還有你的昏倒,你頭上的傷……你演了場戲,對不對?”
容麗的臉上慢慢綻開笑顏,但仍然沒有說話。
“你的目的是想引起我們的注意嗎?容麗?”
“我貿然對你們說他要殺我,你們肯定不信,因為他是個道貌岸然的警察局長!可我自從發現家裡的那盒錄音帶不見後,我就肯定他想殺我滅口。因為從那天起,他對我的態度就有了變化,這隻有我自己能感覺出來。有一次,我發現他在我身後瞧著我,樣子很嚇人。還有一次,他約我在茶坊見面,整個晚上,他都心神不寧的,他還惡狠狠地對我說,抓住我把柄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容麗笑著說,“我承認,我又做了不該做的事。但至少,這的確引起了你那位警察朋友的重視,不是嗎?如果我不做這些,他會認為我是個神經病。當然,我做得並不高明,我知道破綻很多。”
日期:2008…7…23 10:05:00
陸勁溫和地看了她一會兒,朝她笑了笑說:
“容麗,我以前有個筆友曾經對我說,他不懂‘相對論’是什麼,但是他很喜歡‘相對’這個詞,”他發現容麗正充滿興趣地看著他,“他說,世界上的任何事其實都是相對的。他特別提到了‘破綻’這個詞,他說,破綻也有相對性,對小兒科的罪犯來說,那也許是他的疏漏,而對聰明的罪犯來說,這可能是一個新的計謀。”
容麗眼神迷離地望著他。
“你的朋友說得很有道理。”隔了一會兒,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跟這個朋友通了好多年的信,我女朋友剛背叛我時,他曾經寫信提醒過我,他那時候說過的一句話,我至今記得。他說,賤人的賤,旁邊有個貝字,你要看好你的錢包。可惜,我沒看好。我那時候,太想挽回她的心,我什麼都願意給她……”他望著她,“也許你不信,容麗,我一直覺得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一,雖然,我從來沒見過他。”
容麗溫暖的大手朝他伸了過來,她摸了摸他的臉,不知為何,他沒躲開。
“陸勁,知道我為什麼會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嗎?”她眼神溫柔,充滿了慈愛,像晚年的宋慶齡,“因為你懂得感情,在我認識的人中,這樣的人不多。”
她的手指拂過他胸前的紐扣。
“好好愛你的女朋友吧,我說妒忌她,其實是騙人的。我純粹是惡作劇,想看看被人深愛的女人氣憤的模樣……其實,我沒有喜歡你到那種程度,我對你只是喜歡,像喜歡一個可愛的弟弟那樣的喜歡,像喜歡一個朋友那樣的喜歡,當然,我也幻想過跟你有點什麼,但那是我的慣性思維,我對每個長相不錯的男人都會有這樣的幻想,我控制不住,我腦子裡好像有個小電影機器……我小時候戴一副眼鏡,一年四季都穿一件藍罩衫,18歲的時候,就有人叫我阿姨了。”她微微笑著,聲音卻異常淒涼。“也許……幻想能令我能感覺離幸福近一些。”隔了好久,她才說。
宋正義是在午休的時候接到那個電話的,當時他正在打盹,那個電話把他從夢中驚醒,他翻開電話,發現是個陌生的手機。
“喂,哪裡?”他懶洋洋地接了電話。
“是宋正義嗎?”一個女人冷冰冰的聲音從電話裡冒了出來。
這聲音很陌生,他猜想是他的某個病人或病人家屬,但聽口氣又不像。
“對,我是。”他揉了揉眼睛,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金小慧的朋友。”那個女人說。
金小慧?!這三個字差點電話從他的手裡掉下來。
“你說什麼?你說你是誰?”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很奇怪,雖然他並不喜歡金小慧,更談不上愛她,但自從她死後,他卻經常夢見她,在夢裡,她總是那副受氣包的模樣,剛剛被他打過,正蹲在地上哭得淚流滿面,一隻手還顫顫巍巍地擋在胸前,好像是怕他再給她當胸一拳。說實在的,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最令他心動。
“我是金小慧的朋友。”那女人的口齒很清晰。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一緊。
“找我有事嗎?”他問道。
“我才知道小慧已經死了。”那女人嘆了口氣。
他沒吭聲。
“小慧在臨死前,曾經給我寫過一封信。”她停了一下,“她說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