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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早就明白,兩個人待久了,無論怎樣,都不可能一如當初。
可是,自尊心極強的續東這一刻有些神經質的過敏,他在想,也許現在他和初雪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再平等,畢竟初雪現在是公務員,而自己只不過是靠做家教謀生的無業遊民。
也許自己真的不該先考慮結婚,可是當初是初雪親口說的啊,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男子應當先成家後立業。
續東撥出一口熱氣,被冷風很快就吹散在徹骨的寒夜中,望著街兩旁閃爍的霓虹燈,疾馳而過的賓士寶馬,續東有些無法言明的落寞。
續東百思不得其解,抬頭間,發現自己不經意間走到了初雪父母服裝店的門口。
續東知道初雪父母不待見自己,無意走進去自討無趣,可是他的餘光劃過櫥窗玻璃時,竟然看到了剛才還說她在別鵲的初雪。
第六十章 雙面初雪(2)
續東驚疑之下急忙伸頭仔細向店內看去,只見店內明亮的燈光下,一臉明媚如春的初雪親暱地挽著一個年輕男子的手臂,頭溫柔的地靠在那男子的肩上,坐在初雪母親身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麼,時不時對著那男子深情一望。
續東只覺腦袋嗡的一聲,被欺騙玩弄的震驚羞辱傷害憤怒紛至沓來,一股腦兒竄進他的胸膛。
續東一步跨出就要衝進去問個究竟,頭頂秋天枯了的樹枝似是支撐不了這冬日的許多雪,“嘎吱”一聲,突然斷裂,一捧雪灑落在續東脖子上,瞬即又化成冰水透入續東脊樑的骨頭縫子。
透骨的寒意讓續東收回那跨出的腳,極度要強的自尊心在這一瞬悄然鑽出來作祟,它輕蔑一笑對續東說:你省省吧!既然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衝進去是要丟人現眼嗎?趕快找個沒人的地去舔傷口吧!
那一夜,續東一直沒有等來初雪的電話,也沒有等來初雪說晚安的微信,躺在床上的續東有點偏執狂,又開啟了簡訊,沒有,開啟扣扣,還是沒有,開啟msn,仍舊沒有……
那一夜,續東苦苦等候,卻是沒有等來初雪的哪怕只是隻言片語的一個解釋。
等不來初雪的解釋讓續東心灰意冷,骨子裡驕傲的他開始在想,要不要把臉抹下來塞到床底下,然後給初雪發給訊息道聲晚安?
可是,既然驕傲是來自骨子裡的,他又怎麼會輕易低頭呢!
續東在想,也許這一刻初雪在同學會上玩得正嗨,自己又何必自作多情去打擾她呢!或者初雪正在和某個事業有成風流倜儻的男同學相談正歡,或者……
於愛情而言,懷疑的大門一旦開啟,信任從來都是一敗塗地。
這個道理,續東懂,所以續東竭盡全力不去懷疑,不去胡思亂想,可是思想這東西從來都是最大的贏家,無論對誰,又豈是你不想想就不想的嗎?
這一夜,續東和初雪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突然切斷了所有的聯絡。
輾轉反側的續東無論怎樣都不能成眠,乾脆起來,亮了燈,立於書桌前,攤開四尺宣紙,提筆寫下:浮生盡奢華,奈何苦匆匆,流年那堪一彈指,誰人佇立風雪中?
這一幅字端的是筆走龍蛇,力透紙背,卻是憑空多了些鸞漂鳳泊的味道,許是道盡了此刻續東心中蓄勢待發卻又徒嘆無奈的心情。
續東似是意猶未盡,揮筆又於紙上做起畫來,不消片刻,一幅風雪夜行圖便是躍然紙上。
但見圖上聊聊幾筆勾勒出的萬重山中,風雪肆虐,一崎嶇小徑蜿蜒明滅於萬重山之中,小徑之上依稀可辨一背向登山的男子驀然回頭,右手擎於虛空,似是挽著一人的手。
……
第二天下午,初雪從別鵲回來後沒有回她家,而是直接去了忘川小區那個不久就是自己和續東未來的溫馨小窩。
初雪心裡又急又委屈又很生氣。
急是自然的,不在乎續東她自然不會急。
可是她也很委屈,因為她本是要在走之前要給續東說一聲的,但是和她一起去的她的死黨李文可狠狠地給了她一番說教:“就這麼大點事,你還要給他說一聲!真是的!現在你還沒結婚呢,就這麼聽他話,那婚後還了得!我看續東純屬是大男子主義!”
初雪心想也好,不如就趁這次治治續東這個毛病!抱著這樣的心思,初雪破天荒頭一次睡覺前沒有給續東打電話發訊息或是微信說晚安。
初雪很氣,是因為當晚續東居然跟她憋著勁,竟然也沒有跟她打電話沒有跟她說晚安,所以初雪心裡頭埋怨著續東小心眼,沒有一點男子漢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