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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臉色略顯蒼白之外,與生前並無二致。可她既愛他,又莫名地感到害怕。
他裙褲的帶子解開了,看到這一點,她體內升騰著依戀之情,但卻話不成聲。
是開門還是不開門? 就在此時,伊通吟誦了一首和歌:
翻越死出山
心傷失故人
和歌的意思是:跨越了死出山,如今身在冥途的我是如此哀傷.是因為見不到我愛戀中的你……
但是,藤子開不了門。
“因為你太想我了,你的念想變成了火焰,每天晚上我都被這火灼燒啊。”
透過板窗的縫隙仔細打量,只見伊通身上各處都有煙冒出。
“你害怕也是有道理的。念及你那般苦戀著我.不忍心看你這樣,就告了假,好不容易才趕來,但若你覺得害怕.今晚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伊通又吹著笛子離去。
連續三個晚上都是這種情況。
晴明說,每次藤子都開不了門。
“噢……”
一想到這種情況以後天天晚上都將持續.就連藤子也害怕了。
於是,藤子夫人又到智德處泣告。
我不見亡夫也可以了,請設法讓他不要來行嗎?
“那叫做‘還魂術’,豈是我這種人處理得了的? ”智德說。
“那.不能再請鼠牛先生來嗎? ”
“我不知道他此刻身在何處。即使知道,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即使他肯來,恐怕也得再花錢。”
藤子被冷落一邊。
“於是,她就來哭求我。”
“原來如此。”
“可是,還魂術並不是誰都能做的。在京城裡,除了我晴明,大概還有兩個人吧……”
“你心裡有數了嗎? ”
“算是有吧。”
“是誰? ”
博雅發問時,晴明突然往簾外望望,說道:“好像已經來了。”
說著,晴明掀起簾子,向外眺望。
“沒錯,已經來了。”
“什麼來了? ”
“從鼠牛先生那裡派來接我們的人。”
“接? ”
“對。鼠牛先生很清楚,接下來我們會去找他。”
“為什麼? ”
“大概是智德法師跟他說的吧。”
“他說了‘已經告訴晴明’這種話嗎? ”
“管他呢!
不外乎發生過如此這般的事情吧。即使我沒有報出姓名,像鼠牛法師這等人物,自當看透是我晴明在背後。現在派人來接,正說明了這樣的情況。”
晴明邊說邊把簾子挑得高高,請對方看。
博雅往外窺探,見一隻老鼠漂浮在空中,盯著牛車這邊看。
這隻老鼠有翅膀,正吧嗒吧嗒地振翅。
不是鳥那樣的翅膀。是蝙蝠式的翅膀。但是,它並不是蝙蝠,千真萬確是隻小萱鼠。有翼的萱鼠一邊輕輕扇翅膀,一邊在牛車前面飛翔。
五
牛車停下。
下車一看,是一片荒地。
太陽向西邊的山後傾斜,紅光斜照在春天的原野上。
牛車前面有一所荒廢的房子,沐浴在紅紅的陽光之中。
荒廢的房子旁邊有一棵參天大楠樹。
晴明注視著破房子,他的前頭,那只有翼的萱鼠在飛翔。
晴明伸出左手,萱鼠停在他的手掌上,收攏翅膀。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啦。”
晴明說著,合起左手掌,再次開啟時,萱鼠已經無影無蹤。
“那是什麼? ”博雅問。
“式神呀。”
晴明說完,邁步朝破房子走去。
“晴明,你要幹什麼? ”
“去跟鼠牛法師寒暄。”
博雅跟在後面。
“這名字挺狂的呀。鼠和牛,只把干支的第一和第二連起來就算名字,不嫌乏味嗎?
”
晴明說著,進了破房子的門。
晦暗的房間。
半間房子是泥地。
有一個爐灶。
靠裡面半間有木地板。
強烈的光線從窗戶射進來,另一邊的板壁上,彷彿懸掛著一塊紅布,形狀和窗戶一樣。另有幾線陽光從板壁的空隙射進房來。
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