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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以。”
“什麼東西不可以? ”
“哎.晴明,你不是想蒙我吧? ”
“沒打算蒙你。”
“不,你有這個打算。”
“好吧,那就來談談和歌也是一種咒吧。”
“和歌? ”
“對。心裡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於是把它寫成和歌,抓來捆綁在語言上,終於弄清楚了。”
“弄清楚什麼? ”
“就是原來我們在喜愛著誰那種感覺。有時候,人們必須在這種感覺上加上”和歌“這種咒,使之成為語言時.這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所謂咒,是語言嗎? ”
“噢,算是吧。很接近。”
“接近? ”
“雖然很接近,但語言本身並不是咒。”
“那又是為什麼? ”
“因為語言只是承載咒的容器。”
“什麼?!”
“所謂咒,暫且先以神來比喻吧。咒,是奉獻給神的供品。所謂語言,就是承載這份供品的容器。”
“我不明白,晴明。”
“有了悲傷這個詞彙,人們才能將心中那樣一種感情.裝載在這個叫做悲傷的詞彙之中。悲傷這個詞彙本身不是咒。只有在承載了心中的那樣一種感情,這個世界才產生了稱為‘悲傷’的咒。咒並不能單獨存在於這個世上。語言也好,行為也好,儀式也好,音樂也好,和歌也好,只有被這些容器所裝載,這個世界才產生了咒。”
“噢……”
“比方說吧,心愛的人啊,我見不到你,每天都很傷心——這樣說的時候,你能從傷心那個詞彙中,僅取出傷心的感情,博雅,可以把它給人看嗎?
”
“……”
“或者相反,不用語言、不用繪畫、不呼吸、不喘粗氣、不做任何事.你可以把‘傷心’這東西傳達給別人嗎?
”
“……”
“語言與咒,就是那麼一種關係。”
“……”
“也就是說,這和生命本身不能夠從你我身上取出、展示給他人是同樣的。”
“……”
“生命這東西,只有存在於你我呀、那邊的花草呀、蟲子等所有生物之中,才能看見,才能呈現在這個宇宙之中。沒有這樣的容器,顯出‘生命’本身、讓別人感覺到你的‘生命’等,都不可能。”
晴明微笑著說道。
博雅顯得憤憤不平。
“你看,還不是像我說的那樣子嗎? ”
“什麼那樣子? ”
“你一談咒,不出我所料,我就變得糊里糊塗的了。”
“不.你很明白的。”
“但是,我剛才的好心情好像已經不知所蹤了。”
“對不起。”
“不必道歉。”
“但是,博雅呀,我剛才吃了一驚呢。你不依賴複雜的理論、思考,就直截了當地抓住了事物的本來面目.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是極少有的啊。”
“你這是誇我嗎? ”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
哼哼……
“放心了。”
博雅盯著晴明的臉看,然後喃喃道:“雖然說不出所以然,不過我覺得你像是真的在誇我。”
“與其聽陰陽師的無聊戲言,不如聽你的笛子,心情更為舒暢吧……”
“可是,晴明,去年也是這樣子,到了這個時節,我一下子就回想起那件事情。”
“哪件事? ”
“就是前年舉辦歌會的事。”
“對呀,那場歌會也是這個時節的事。”
“三月三十日——那時候,也是櫻花盛開、紫藤和迎春花也開了……”
“說來,就是玄象被盜的那年啊。”
“那時候,為了取回被異國之鬼竊走的琵琶玄象,我和你不是還去了羅城門嗎。”
“對。”
“剛才你談到和歌什麼的,所以我又回想起壬生忠見大人的事了。”
“是那位吟誦‘戀情未露’的忠見大人嗎? ”
“你剛才說的事,讓我聯想到忠見大人。真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