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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秉傑見黃寒梅主意已定;也不好多說什麼。
黃寒梅像驢一樣地幹活;想回到過去的日子已經是千難萬難了。有時候她覺得對不起二老;她沒有辦法讓他們的寶貝孫子吃上好飯好菜;甚至連一般人家的飯菜也沒有。孃兒倆在豆腐坊幫工;吃的是下人灶;難得吃上一頓糧食稀飯;大米里面要摻上苞米和紅薯幹;就這東西陳九川還是喝得滿頭大汗;喝完了還吧噠著嘴舔碗。有一回工友張大腳看不下去了;把自己的半碗稀飯倒給陳九川;沒想到這小子吃完稀飯還是舔碗。張大腳說;這孩子怎麼這樣啊;就像狼巴子似的;總也吃不飽。黃寒梅笑笑說;生成的骨頭長成的肉;他就這樣;跟他爺爺學的;肚子撐破了他也照樣舔碗。
陳九川吃飽了就開始唱;大米稀飯勝白銀;粘在碗底亮晶晶;舌頭一卷刮肚裡;勤儉持家不丟人。
轉眼之間;一年多的光景就過去了。端午節過後第十天;黃寒梅向東家告假三天;把孩子交給張大腳;戴上一頂斗笠;包袱裡塞了幾塊豆渣餅;便踏上了返回隱賢集的路程。
快到玫山境界;黃寒梅就起了戒心;換了一身男人的行頭;這是跟豆腐坊劉大哥借的。白天不走夜裡走;大路不走走小路;撇過她的孃家胭脂河;多繞了十幾裡地;第二天傍晚眼看就到了隱賢集;她不走了;卸下包袱;在淠史河邊上尋了一個破敗的土王廟;就著河水啃了一塊豆渣餅;斗笠蓋著臉睡了一覺;一直睡到月上東山;這才順著白天看好的路線;向隱賢集摸去。
好在熟門熟路;不一會兒就找到了街北頭;過了月牙堰石板橋;再上一個坎子;就是陳家圩溝。朦朧月光中;竹橋依稀可見;已經不成樣子了;一根吊繩斷了;一根掛著竹橋的一邊;半懸在空中。她不知道圩子裡面還有沒有人;更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人;公公和婆婆是死活一概不知。她記住了公公當時的話:從竹橋往西數;第三棵柳樹下面。憑藉月光;她很快就辨明瞭方向;然後拽著一根柳枝;打著寒悸鑽進腥臭的水裡。
月光下的死水溝黑幽幽的;偶爾泛起的磷光就像鬼火。水下盤根錯節的柳根就像冰涼滑膩的水蛇。
岸上的柳樹都還在;她很快就尋到第三棵樹下;她的心在這一瞬間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知道當初公公對她說的“東西”指的是什麼;那是公公和婆婆省吃儉用為他們的寶貝孫子留下的最後的財富;是一罐子洋錢。她要把這些錢找到;返回東河口;買上三間草房;開一個豆腐作坊;要讓陳九川有一個家;有一個不被人蔑視欺負的名分。
可是;她在水下摸索了兩個多時辰;仍然兩手空空。她沒有找到那個用油脂密封的罐子;水蚊子把她的臉叮起了指頭大的包;腿上好像鑽進了螞蟥;疼痛鑽心。一聲嘹亮的雞鳴從遠處傳來。
她終於絕望了;藉著微弱的晨曦;她從水面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蓬頭垢面;目光呆滯。她已經筋疲力盡了;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冰涼;似乎已經是一個半死人了。
太陽從薄霧中鑽了出來;她拖著無力的雙腿;踏上了返回東河口的山路。
十一
在前往川陝根據地的路上;陳秋石想象著不久將來的事情;有點激動;也有點忐忑。他估計;按他的能力;至少可以在紅軍的部隊裡當個連長。
陳秋石想破頭也沒有想到;分配給他的第一個職務是在一個團裡當書記員;這使他多少有點失落。
當年楊邑教官的那些話對他的誘惑太大了;楊邑說他不是土地爺派來的小鬼;就是軍事家的料子。是不是軍事家他暫時還不敢想;就算當一個英勇善戰的軍官;也是八面威風啊。現在讓他當書記官;說幕僚不是幕僚;說副官不是副官;算是什麼名堂啊!
書記員的工作相對清閒;打仗的時候負責管理彈藥;分派民工;登記陣亡人員和傷員。而陳秋石擔任書記員的這段時間;恰好沒有仗打;他就更是閒得不得了。
有一天上午;陳秋石無事可做;正在看楊邑送給他的那套《陣中要務令詳解》;見團部有四個勤務兵圍在那裡擲骰子;賭資是菸捲。陳秋石靈機一動;也跑去賭;而且他擲骰子的功夫很高;一會兒就把那幾個勤務兵的菸捲贏光了。陳秋石問;你們想不想跟我學本事?一個叫馮叮噹的勤務兵說;學什麼本事啊;我們就是跑腿聽差的;眼珠子活就行。陳秋石拿出軍官的做派說;那怎麼行啊;我們紅軍官兵;都要學會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