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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石說;我現在宣佈新四軍淮上支隊一號絕密命令——
值此反日軍冬季攻勢大戰之際;為統一指揮堅強意志;特授權支隊副司令員、前線一號陳秋石以獨斷專行之權;凡有違抗命令者;就地處決。司令員韓子君;政治委員趙子明。
馮知良瞪大眼睛盯著陳秋石微微顫抖的手;那雙手裡捧著的所謂命令;是榆林交通站一個小時以前才送來的情報;經他手交給陳秋石的。
“命令”宣佈完了;祁深奧和劉大樓大眼瞪小眼;全都傻眼了。陳秋石怒視劉大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劉大樓的腦子快速轉了一圈;馬上就回過神來;喊了一聲;警衛排!
門外五六個戰士全副武裝嘩啦啦擁了進來;把祁深奧圍住了。劉大樓慢吞吞地走上前;下了祁深奧的槍。劉大樓說;祁團長;你不能怪兄弟啊;有韓司令的命令啊!
陳秋石揮揮手說;推出去;槍斃!
劉大樓說;陳副司令;還真槍斃啊?
話音剛落;叭的一聲槍響;子彈從劉大樓腳下的磚地上彈起;又飛到土牆上;牢牢地釘成一個鐵樁。劉大樓面無人色;偷偷看了陳秋石一眼;陳秋石的槍口還冒著青煙。陳秋石說;軍中無戲言;你不殺他;我就殺你。
劉大樓心有餘悸;趕緊上前;親自擰住了祁深奧的單臂;把自己的腦袋縮在祁深奧的身後。
陳秋石又說;你們自己出去了結吧;指揮所是我用來指揮打仗的;不是你們的刑場。
劉大樓說;老祁;你趕快向陳副司令認個錯;軍令如山倒啊!
祁深奧有些懵懂;脖子一硬說;砍頭不過碗大的疤;我憑什麼給他認錯?我沒錯!
馮知良一看事情要鬧大;趕快搬個臺階過來;明裡是給祁深奧;暗裡是給陳秋石。馮知良說;陳副司令;祁團長雖然言辭不恭;但是也是為了保護部隊;念他抗戰有功;連胳膊都打斷了一條;姑且饒他一次;讓他戴罪立功吧。
劉大樓也大著膽子說;陳副司令;祁團長他一時糊塗啊;他是個粗魯漢子;不拘小節;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把他當個屁放了吧!
祁深奧跳著喊;劉大樓你他媽的才是個屁;要殺要剮隨他的便;你們求個卵子情!
陳秋石淡淡一笑;對劉大樓和馮知良說;你們以為我想殺人嗎?我不想。但是不殺行嗎?我在這裡絞盡腦汁指揮打仗;他在那裡陰死陽活給我搗亂;這簡直就是破壞抗日啊!我不僅要軍法從事;還要查一查他有沒有漢奸嫌疑。
祁深奧愣住了;看著陳秋石;眼珠子瞪得老大。
陳秋石踱到祁深奧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祁深奧說;老祁啊老祁;我真是為你感到痛心。你這麼大的一個功臣;連自己的胳膊都能砍下來;可是怎麼就沒有個心胸呢?從我陳秋石來到淮上支隊;你就耿耿於懷;你認為你可以當這個副司令員是不是?要說論功行賞;你或許行;要說指揮打仗;你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要說你是漢奸;連我都不相信。你這麼多年出生入死;跟著韓子君司令員;婆娘被鬼子搶走了;孩子被鬼子挑死了;可是你沒有動搖革命;你一直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身先士卒;你身上的傷疤有六塊;你不僅丟了胳膊;你還斷了三根腳指頭;如果你就這樣保持革命鬥志;該是多麼好的一個同志。可是;在名利面前;你喪失了信仰;個人主義思想讓你變得糊塗起來。
陳秋石背起手;問祁深奧;你承認你是因為我來當這個副司令員才對我抱有成見的嗎?我們都是君子;要講真話。反正你也是快死的人了;人之將死;還是要說真話的;不然閻王爺不答應。
祁深奧仰起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處滲出。
陳秋石說;哦;不回答;沉默;沉默就是預設。祁深奧;你還算是個君子。可是今天;我不能饒你了;因為你干擾了我的決心;影響了我的指揮;這種行為是破壞抗戰的行為;死罪難逃啊!祁深奧;你還有什麼話說?
祁深奧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猛然睜開眼睛說;明人不做暗事!陳副司令;我承認我是因為嫉恨你才跟你鬧彆扭的。我應該以死謝罪。但是;我不是要故意破壞抗戰;你可以以貽誤戰機的名義處決我;不能以破壞抗戰的名義處決我。
陳秋石說;這就是你的遺囑?還有沒有了;比如對於親屬戰友還有什麼話說?
祁深奧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說;我糊塗啊;糊塗人辦糊塗事;這都是因為沒有文化啊;有眼不識金鑲玉啊!
陳秋石突然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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