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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治療。
袁春梅等人患痢疾是真的。國軍中尉王瑤似乎尤其嚴重;一天數次緊急集合;捂著肚子小跑;一蹲上茅坑;就撲撲嗒嗒往下流;完全沒有了往日矜持高傲的做派。
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般痛苦;馮知良就是個例外。馮知良也是因為痢疾住院的;但是他拉得並不嚴重;住院的第二天就基本上止住了。
最近幾天;馮知良忽然感到神情恍惚;身上就像被安了一個小炭爐;每時每刻都在燃燒著。白天看見女性;甚至跟袁春梅擦肩而過;他都情不自禁地要多看一眼;而迎面遇上王梧桐;他的眼睛就成了X光透視機;能把裡面的物件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夜裡更是難受;下面始終硬邦邦的;脹得難受;夢裡全是幹那件事情;一會兒是同王梧桐;一會兒是同江碧雲;有時候還有袁春梅和梁楚韻。
有一次夢得深沉;半夜裡病房的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一個身影幽靈般地閃進來;他剛要起身;一個熱乎乎的肉體擁了過來。朦朧的月光裡他看清楚了;那是王梧桐;王梧桐的病號服就像水一樣滑落下去;挺起的胸脯在月光裡泛著幽藍的光澤。他猛然警醒;伸出手去奮力推阻;那手卻像是安在別人的身上;根本不聽他的指揮。馮知良大聲呼喊;不行;不能這樣;不能犯錯誤!可是那聲音只在心裡迴盪;還沒衝出嗓門;就變成了沉重的喘息;他似乎是被一隻手推著拉著;剛剛進入王梧桐的身體;就噴薄而出。
馮知良鑽進了天堂。那一夜;他不知道做了幾次。壓在王梧桐的身上;他還是不滿足;他想再深入一點;恨不能把整個人都發射進去;他想永遠埋在王梧桐的身體裡面;永遠……到了後半夜;王梧桐說;知良;你會娶我嗎?
他說我不知道;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他們會槍斃我。
王梧桐說;要槍斃就把我們一起槍斃吧;到了那個世界;我們還在一起。
馮知良不說話了;淚水無聲無息地流。王梧桐俯在他的身上;吮吸著他的淚水;那淚水越吮越多;兩個人的淚水匯在一起;遍體橫流。
第二天早上;醫生來查房的時候;馮知良心虛得不敢睜眼;儘管他已經起了大早檢查了病房;王梧桐下半夜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他還是心虛;他在心虛中等待;等待袁春梅來傳喚他;等待國軍的特務來找他;他甚至做好了準備;一旦事情敗露;他就一頭撞死在病房的牆上。
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外面風平浪靜。他想;夠了;就這一夜就夠了;神不知鬼不覺;他把一個男人的福全都享了。既然沒有出事;那就懸崖勒馬;再也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了。他真希望那是一場夢;什麼滋味都嚐到了;什麼風險都沒有。
到了下午;病房外面突然傳來喧鬧;原來是五號病房的王瑤病情加重了;已經休克了;被轉移到急救病房;國軍醫生正在搶救。
晚上吃飯的時候;在病號食堂裡袁春梅看馮知良的眼光很奇怪;馮知良感覺袁春梅的目光就像刺刀;一直插到他的五臟六腑。馮知良一頭冷汗;不敢正視。袁春梅看了一陣說;馮科長;你怎麼啦;臉這麼白!拉得厲害嗎?
馮知良搖搖頭;又趕緊點點頭說;厲害;一天十八次啊!
袁春梅吃了一驚說;啊;十八次!那還了得!國民黨的醫生怎麼搞的;想把我們弄死嗎?
馮知良說;啊;不;不;我說錯了;我都拉糊塗了;也就兩三次。
袁春梅說;你吃飯有胃口嗎?他媽的國民黨安的什麼心;拉痢疾還給肥肉吃;能吃得下嗎?
馮知良說;啊;是啊;是啊;膩味得很。
袁春梅看著馮知良;突然驚乍起來;啊;馮科長你還行啊;你都吃了兩碗乾飯了;這碗紅燒肉被你吃了一大半。
馮知良嚇得魂不附體;差點兒沒有暈過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啊;報告袁副政委;拉得太虛了;吃不下去也得吃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九
馮知良是在五號病房被捉姦的。
本來;那天晚上他已經痛下決心;再也不做那辱沒廉恥的事情了。這是明顯的陰謀;這件事情的背景絕不僅僅是王梧桐一個人的情慾。儘管他現在還不清楚是誰設的圈套;為什麼要設圈套;但他可以肯定這是圈套。入睡之前;他還特意檢查了暗鎖;他知道特務都有開鎖的功夫;所以又用椅子把門抵住了。想想還是不放心;他連拖帶拽;把三屜桌也搬了過去;堵在門後。
可是到了下半夜;他還是睡不著;他在聆聽外面的動靜。他希望聽見那像耗子探路一樣輕微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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