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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邑的臨時住處被安置在西華山莊;為了體現對友軍長官的尊重;鄭秉傑不惜重金;請來了兩個廚子給楊邑和他的隨員做飯;把部隊好吃的東西都集中在西華山莊供楊邑享用;還調了一個齊裝滿員的戰鬥排做楊邑的警衛;簡直就是把楊邑當老爺伺候。但是楊邑不領情;楊邑把花名冊翻了好幾遍;派人給鄭秉傑傳話說;這些人不行;楊某恐怕調教不好;請鄭團長再換一些讀書的人來。
鄭秉傑拿著那個花名冊;跑到西華山莊找楊邑交涉說;我們進行的是游擊戰爭;培養的是基層指揮員;要那麼多文化幹什麼?
楊邑說;萬丈高樓平地起;貴軍既然委託本部代訓幹部;本團長就要恪盡職守;楊某門下不能出草莽匹夫。
鄭秉傑知道楊邑愛惜自己的名聲;但是他要求軍官具有高小以上文化程度;鄭秉傑確實做不到。鄭秉傑沒好氣地說;楊團長;你這簡直就是刁難;你明明知道我的部隊沒有那麼多高小生;你要是堅持這個條件;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合作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吧;我們這些土包子不登你的大雅之堂。
楊邑扶扶眼鏡;向鄭秉傑陰陽怪氣地笑笑說;這麼說;貴軍為何還要求教於本部?
鄭秉傑被楊邑的傲慢激怒了;也抱起了膀子;看著楊邑說;楊團長;你以為我們想向你求教嗎?我跟你說實話;我的部隊對貴部在抗戰中的表現很不以為然。別看你們裝備好訓練好;真正刀對刀槍對槍;你的部隊不一定能夠打贏我的部隊。
楊邑的臉色陰沉下來了;把茶杯往身邊的茶几上一放;站起身來說;好了鄭先生;我們不要在這裡鬥嘴皮子了。我跟你說;我不否認你的部隊可能會打兩個漂亮的仗;可是戰爭是一門科學;偶然的得失不能說明根本性的問題。匹夫之勇;小打小鬧可以;進入戰術指揮;尤其是戰役指揮;沒有文化是不行的。
鄭秉傑說;什麼叫文化?我的部隊缺少文化教育;但是並不等於沒有文化;他們只不過少認了幾個字;他們在戰爭中積累的經驗;是你們那些正規軍校也教不來的。
楊邑說;恕楊某直言;貴軍所總結的經驗;楊某也曾拜讀;無非是偷雞摸狗;東一榔頭西一斧子;擺不上席面的。所以貴軍只能打游擊戰;而不能打陣地戰;只能敲邊鼓;而不宜放在主要戰場!
這一番話就把鄭秉傑激怒了;鄭秉傑情不自禁地把桌子拍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瞪著楊邑說;老楊;你太自不量力了;你這樣說簡直就是對我軍的誣衊!我要向你提出抗議;你那個雞巴教導團;本部不參加了!
說完;拂袖而去。
這一鬧;就鬧出了很大的麻煩。在江淮地區開展國共合作戰術訓練;是國民黨戰區長官部和新四軍軍部批准的方案;從軍事層面上講;是一個大的戰略;從政治層面上講;事關統一戰線。鄭秉傑和楊邑的談話不歡而散;楊邑就難堪了。
當天下午;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先是派給楊邑的那個警衛排撤走了;緊接著;陳九川虎虎生威地帶著全副武裝的一個排來到西華山莊;幫助楊邑和他的教官們“搬家”;把幾間房子里正在打牌的國軍軍官全都攆到了院子裡。
楊邑指著陳九川說;你們要幹什麼?我們是你們支隊長官請來的客人;是來幫助你們訓練的;你們這樣做;太失禮了!
陳九川陰陽怪氣地笑笑說;楊團長;你們滾蛋吧;俺們不稀罕你們那一套。你們留著本事跟鬼子幹吧!
楊邑一身傲骨;哪裡吃這一套;尤其是一個乳臭未乾小武夫;也敢對他嬉皮笑臉;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楊邑整了整軍裝;冷冷地打量了陳九川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走到他帶來的那群正在院子裡愁眉苦臉的軍官面前;大喝一聲;立正;成一列橫隊集合;整理軍容風紀!
軍官們不敢怠慢;兩分鐘不到;就集合在楊邑面前。楊邑站在佇列前面說;我們誠心而來;人家不歡迎;那我們就不奉陪了。各位給我打起精神;打道回府!向右轉;齊步走!
楊邑沒有給鄭秉傑的部隊上一堂戰術課;卻給陳九川等人演示了一堂佇列課。國軍軍官果然是受過正規訓練的;一旦列隊;就精神抖擻;昂首挺胸;目不斜視;步伐整齊;揚長而去。
陳九川說;卵子毛;花拳繡腿;個頂個;人對人;老子能把他們摔個嘴啃泥。
八
南下幹部團離開百泉根據地的時候;每人一匹戰馬;後面還跟著一個騎兵警衛連。有好幾次;陳秋石和袁春梅並駕齊驅;袁春梅近距離地觀察陳秋石;發現這個人並沒有什麼異常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