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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槍殺國軍軍官;公審之前兇犯潛逃。如此一來;此次日軍冬季攻勢;我部即便坐山觀虎也不為過。
楊邑摸摸衣領說;好是好;可是淮上支隊傳來的訊息豈能當真?那陳九川神出鬼沒;倘若他活著出現;真的判他死刑;還是需要動些腦筋的。陪審團和記者團裡同情淮上支隊的人不少;你我若無確鑿證據證明陳九川故意殺人;殺他就會遇到阻力。
很快;卡車呼呼隆隆開進了團部;放慢速度繞了半圈;在二層樓前停了下來。
下車之前;袁春梅用雙手把臉搓得發燙;紅光滿面;神采奕奕。腳踏板上的護兵跳下來;拉開車門。楊邑迎上去;定睛一看;兩隻腳被釘在原地;驚問;怎麼是你;袁小姐?
袁春梅站穩;腳跟一靠;抬臂給楊邑敬了個禮;朗聲說;楊教官;山不轉水轉;我們在這裡見面了。
楊邑嘴巴動了動;有些僵硬地還了禮說;怎麼會是你呢;你不是逃到蕪湖去了嗎?
郭得樹說;哈哈;原來袁代表同楊參座是老相識了;看來這次談判風雲際會;有故事哦。
談判地點選在六三六團;是因為這裡相對寬敞;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東邊還有一個禮堂;將作為公審的會場。這原是楚城國立師範的校部;日軍佔領淮上州後;師生作鳥獸散;因此一直為六三六團佔用。
一干人等魚貫而行;路上楊邑的臉上陰雲密佈;袁春梅卻談笑風生;東張西望說;山河破碎;國軍還有這麼排場的兵營;實在難得。
楊邑當然能夠聽出袁春梅話裡的譏諷意味;只是他眼下沒有精力同袁春梅節外生枝。楊邑說;苟且偷安而已;一息尚存;總得吃飯睡覺啊!
進到會場之後;楊邑率先找到自己的位置;背北面南;指著正對面的座位;向袁春梅一伸手臂說;請!
袁春梅卻不理睬這套禮節;而是東張西望;向楊邑笑笑說;楊教官;難道非要面對面大眼瞪小眼;如此這般森嚴壁壘?
袁春梅走到長條桌的西頭;順手拖過一把椅子;往火塘邊上一放;一屁股坐下去說;楊教官;從私人角度講;你我有師生之誼;他鄉遇故知;也是難得的緣分。從公一方面講;淮上支隊同二一二師;本來就是抗戰手足。兄弟鬩於牆;沒有必要劍拔弩張。我看我們就圍在這火塘邊上;以茶代酒;盡釋前嫌;你看如何?
楊邑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張口結舌;看著袁春梅;冷冰冰地說;袁代表;你我兩部就陳九川槍殺國軍軍官事宜舉行談判;事關友軍團結、一致抗日之大事;非同小可;豈能兒戲!烤火談判;成何體統!袁代表;不要開玩笑了;請坐;請上坐。
袁春梅站了起來;但是袁春梅並沒有回到談判桌上;而是站在火塘邊上;撣了撣衣袖說;那好;楊代表講體統;我們就按體統的來。楊代表;是否國民政府有明文規定;談判不能在火塘邊上進行?這只是約定俗成的慣例;或者說只是你國軍的規矩。可是我們淮上支隊也有我們的規矩。談判的地點是你們定的;談判的時間是你們定的;談判的方式也是你們定的。你們為什麼就不能尊重我們一下?
楊邑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袁春梅會選擇在談判禮儀上發難;從禮節上開啟突破口。
楊邑站著沒動;竭力控制著情緒問;袁代表;你是來談判的還是來挑釁的?
袁春梅說;我一介女流;單槍匹馬;如果你們認為像我這樣的人都能挑釁;貴部在日軍面前豈能有所作為?
楊邑掩飾地扶扶眼鏡;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僅僅在談判禮儀上;袁春梅就借題發揮;生拉死扯地抓住了主動權;如果退讓;將會被她牽著鼻子走;那就麻煩了。
楊邑說;你這個態度;我沒法跟你談判。請你回去轉告韓司令;談判結束了。
袁春梅說;擦槍走火;本來是軍中常事;我們並不希望發生悲劇;我們應該站在抗戰大局的立場上;本著就事論事的原則;將事態平息在最低限度。可是貴部總有那麼一些人;居心不良;小題大做;旨在破壞抗日團結;這難道是你楊教官能夠容忍的嗎;楊教官你願意看到親痛仇快的結局嗎?
楊邑說;不回到談判桌上;我無法跟你對話。
袁春梅說;談判還沒有開始;楊代表如果單方面宣佈結束;一切後果由你負責。
楊邑說;那好;我們就進入實質性談判。關於陳九川槍殺國軍軍官一事;貴部到底有何處理意見?
袁春梅說;殺人償命;責無旁貸;然而事出有因;則又另當別論。關於陳九川擦槍走火誤傷友軍軍官;我部深感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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