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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林坡不以為然地說;既如此;他不在晉冀豫大顯身手;跑到大別山來幹什麼?
楊邑支支吾吾地說;表層意義是八路軍和新四軍之間的幹部交流;實際上是為了加強韓子君部的軍事領導。他們的上級認為韓子君搞根據地可以;打大仗不行;陳秋石此來;大有取而代之的態勢。
章林坡手裡的雪茄快到嘴唇了;又停住了;怔怔地看著楊邑說;那個陳秋石;還有那個幹部團;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來到大別山?我跟你講;他們不僅是衝著日本人來的;也是衝著我們國軍來的。眼下抗日戰爭已進入決戰階段;一旦美國和蘇聯參戰;小日本的兔子尾巴就長不了啦;大別山誰主沉浮;恐怕又要決一雌雄。
楊邑愕然地看著章林坡;腦門上竟然沁出了冷汗。楊邑說;是是;師座高見;深謀遠慮;卑職心悅誠服。只是;眼下淮上州日軍蠢蠢欲動;陳秋石所見同卑職不謀而合;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章林坡重視起來;蹙起眉頭想了想說;他媽的;這日本人還真翻臉不認人啊!走;到作戰室;把處長都給我叫來。
公審大會取得了預期最理想的效果;使袁春梅聲名大振。從楚城回來之後;韓子君徵求袁春梅的意見;希望她留在支隊部工作;擔任政治部副主任;袁春梅當即拒絕。袁春梅說;我們新四軍不能朝令夕改;五天前我才是三團的副政委;現在又成了支隊政治部副主任;豈不是太兒戲了?
韓子君說;三團地處偏遠;條件十分艱苦;軍事指揮力量薄弱;我們想換個軍事指揮過硬的同志去三團工作。
豈料這話袁春梅更不愛聽。袁春梅說;韓司令;我在太行山;也是指揮過打仗的。四二年百泉反掃蕩;抗大分校中幹隊二百五十人突圍;跳出日軍鐵壁合圍;我當時就帶著兩個排打掩護;我們在西葆崮堅持了兩天兩夜;輾轉六十公里;牽制了鬼子一箇中隊;那時候他們都喊我女司令。你怎麼就認為我指揮打仗不行呢?
韓子君被她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裡很不痛快。一來她是從八路軍根據地過來的幹部;二來她剛在公審大會上立了一功;三來她是女同志;也不好跟她計較。韓子君打起哈哈說;那好;我們尊重你的選擇;還是讓你到三團去;鄭秉傑同志軍事指揮上是弱了一點;我們倒是希望你這個女司令一展風采。
上午召開作戰會;陳秋石在會上通報了敵情和戰局分析;其主題是嚴陣以待;準備迎擊日軍的冬季攻勢。但奇怪的是;陳秋石只是說;西華山腹地的三團加強練兵;隨時準備出動。袁春梅看出問題;當即提出;三團營地最有可能成為日軍冬季攻勢的主要目標;是不是可以明確防禦地段?陳秋石說;目前敵情仍然不明;除主力團戰鬥值班以外;所有部隊在物資和行動上做好準備即可;其防禦任務劃分;目前仍由支隊掌握。
袁春梅說;我們通訊聯絡的方式如此落後;如果敵人出動了;我們怎麼才能得到指令?
陳秋石說;袁春梅同志;袁副政委;在作戰指揮上;要特別強調程式。一級指揮一級;什麼時候下達預先號令;怎麼下達;均有上一級指揮機關掌握。在作戰指揮上;要特別強調紀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堅決不要知道。
在回西華山的路上;袁春梅說;陳副司令講了半天;我越琢磨越不對勁;大敵當前;而我們一無所知;他佈置的任務;基本上沒有任務;還是讓我們觀望。
鄭秉傑說;你們是從正規部隊來的;打過大仗;不像我們游擊隊;聽風就是雨;哪裡有情況就往哪裡衝。陳副司令是綜合分析;通盤考慮;他不讓我們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
天是個好天;萬里無雲;但是奇冷;乾硬的北風一陣緊似一陣。沿途張望;但見群峰起伏;山道蜿蜒。
騎在馬背上;袁春梅問鄭秉傑;為什麼陳九川這次沒有回到三團?
鄭秉傑躊躇一陣子說;袁副政委;有些情況我得提前跟你介紹了。陳九川這次闖了個禍;把他娘害苦了;自從得到陳九川受審的凶信;他娘就不正常了。我到杜家老樓的時候;聽說她沒白沒夜地砍樹;要給兒子打棺材。昨天得到噩耗;他娘已經死了。
袁春梅啊了一聲;驚問;怎麼回事?
鄭秉傑說;劉漢民派人到支隊部送信;說是掉到山下摔死的。也許是吧?
那陳九川知道嗎?
鄭秉傑說;暫時還不知道;這就是沒有讓他返回三團的主要原因。韓司令讓他留在支隊部給陳副司令當馬伕;一來表示懲戒;二來暫時不想讓他知道他孃的事情;我分析韓司令還有另外一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