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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生仍是將他頭顱託高,又連送入幾顆靈藥喂下,再捏碎一顆生肌活血的上品療傷丹,撒在腿側和背後各處傷口。
眼見得流血止住,傷口亦漸漸癒合,方才放鬆下來,將斗篷取下放在一旁,打坐運功。
綠洲內氣候宜人,溫暖如春,更有一個好處,便是可借陽炎木根系,與外界傳訊。
冰原內風雪皆可侵蝕靈氣,故而若非化神以上大能,尋常修士的傳訊劍符往往還未離開冰原,就已被吸光靈力,消散化去。
但這陽炎木乃人界第一火性之木,根系亦是發達異常,故而可將傳訊劍符順根送出,直至脫離冰原範圍,便可自行聯絡。
林方生自是不肯錯過這等機會,立時打出聯絡師尊的劍符,一道微弱金光,立時鑽進綠州中心的陽炎木樹幹之中。
而後見炎夜沉睡,又將斗篷抖開,輕輕披在他身上。撫摸著斗篷順滑溫暖的皮毛,林方生直到如今,才得機會靜心思考,將先前發生之事,逐一分析。
那紅蛟與人形牛角的陰影搏鬥時,天空撕裂一道漆黑縫隙,應是空間破裂,司華鈞卻不知被卷至了何處。如今便是要尋,竟也全無線索。
而破碎虛空,跨越界域之能,卻只有渡劫期的大能方才具備。
林方生以如今修為,唯有望空興嘆。更覺天地之大,區區金丹真人,當真是渺小得很。
這般思索時,便聽身邊一聲悶哼,循聲抬手摸去,便觸到炎夜臉頰。
炎夜醒轉過來,蒼白頭髮散落在碧綠草地上,襯托著同樣蒼白的臉色,就連冰藍眼眸,亦是失去幾分熱度。
他調轉視線,落在林方生臉上,仔細梭巡後,聲音裡滿是如釋重負之意:“你沒受傷就好。”
林方生聽他言辭之間如此忘我,竟覺有幾分酸澀,托起炎夜頭顱,放在腿上讓他枕著,卻未曾見他露出幾分愉悅滿足表情,只是握住他手腕,渡入靈氣道:“莫再多言,速速療傷。我已聯絡師尊,在此地靜候便可。”
他思及初離師門時,躊躇滿志,要闖出一番事業,叫師尊刮目相看。
誰料如今……竟是坐困愁城,只得等待師尊救援。
不由自嘲一笑:“如我這等成日闖禍的徒弟,天下只怕少有。”
炎夜卻在他腿上側頭,嘴唇正正壓在下腹,又主動一親,鼻尖亦貼在腿根,呼吸之時,熱氣滲透衣衫:“方生,僅此一個。”
方生將搗亂的狼頭推開,聽他語氣真摯,卻是心內一鬆,嘴角緩緩上彎,露出笑容來。
那狼崽卻不甘不願,手臂伸展,環抱住他腰身,磨蹭起來:“再……試試?”
離開冰洞之前,他兩個曾耽誤數天,又嘗試幾次雙修,欲將眼中魔氣驅除。
林方生求醫心切,更是坐跪躺臥,各種姿勢,無不配合。
只可惜,無一奏效。
事後想起,便是羞窘難當,催生無窮惱意,更是將那狼崽好一通教訓。
炎夜每每見他動手,憤怒異常,怒火一消,卻又不痛不癢,折回來百般討好。
如今見他又提起此事,林方生臉色又沉,手指便緊扣起來。
炎夜卻很是聰慧,吃一塹長一智,從不重複犯錯。眼見不對,立刻示弱,語氣亦是可憐討好起來:“真龍印,可療傷。”
林方生卻也不是任他糊弄之輩,取出一瓶上品療傷聖藥,塞他手中,冷然道:“服下之後,專心運功,不出半日便可痊癒。”
炎夜臉上,失望之色溢於言表,卻只得握住瓷瓶,取丹藥服用。
此後各自運功,靈力運轉間,亦是點滴恢復。
林方生思及在綠洲休整,卻不知師尊何時方可到來,若是虛度光陰,空等下去,十分不妥。
倒不如探索四周,歷練一番。
待入定結束,他便起身,炎夜又化狼形,下顎擱在他膝頭上,隨他動作,重又枕上前爪,雙眼卻未睜開,正是睡得極沉,應當是在全力療傷。手指順著一身絨毛撫摸過去,發現後腿那咬痕亦是癒合過半。
林方生放下心來,便釋放神識,勉強辨認四周環境,先是到那眼泉水旁,將臉上血汙洗淨,又簡單略作清洗後,更換衣衫,再張開劍域,便往綠洲邊緣行去。
一出陽炎木氣籠罩之地,便被冰寒包圍,驟冷驟熱間,竟是連丹田之內亦生波動。
林方生深吸口寒氣,平復靈力翻騰,又一步一步,向前邁去。綠洲之外,一片平坦冰地,卻毫無活物動靜。
未邁幾步,神識便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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