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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們。或許此刻,它正試圖進入我的頭腦中呢!
我驚魂未定地抬頭看了看,正好和一個婦女的眼神不期而遇。她剛和格勒戈雷神父作了最後道別,正返回座位。我一下子就認出了她,正是那天在神父身旁哭個不停的女管家,她也認出我來了。於是她在我座椅的一端停了下來。
“你那天怎麼那麼晚才到?如果你接到我的信就立馬趕來,他今天肯定還活著。”她小聲卻很嚴厲地責問道。
“我已經盡力了。”我小聲回答說,儘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有時候,你盡力了,說明你當時做的並不是很好,對不對?”她說道,“現在奎斯特就在這裡,該是你倒黴的時候了,活該你遭報應!”
一聽見奎斯特這個名字我就驚跳起來。但當時有許多人開始湧進來,他們都穿著黑色的法衣和外套。神父—這幾十號人都是神父!我從來沒有想過在同一個地方會見到這麼多的神父。似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神父都集聚到這裡來參加格勒戈雷老神父的葬禮。但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他們只不過是住在神父鎮的神父,或許還有些是從鄰近的村鎮趕來的神父。那個女管家沒有再說什麼,急匆匆地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現在我真的有些害怕了。如今我正坐在大教堂裡,而教堂下面就是地下墓室—本郡最嚇人的怪獸的家。而奎斯特隨時都可能來臨,一旦他進來,我肯定就會被認出來。我拼命地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同時緊張地搜尋著師父的身影,但還是沒有發現他。正當我想離開這個地方時,突然,從教堂那兩扇大門後湧進一隊長長的人群。現在我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起初我以為領頭的那個男人就是奎斯特,因為他長得很像剛才在街上看到的那個。但這個人看上去要蒼老一些,我想起史布克曾說過,奎斯特有一個叔叔是神父鎮上的主教,我想這個人肯定是他叔叔了。
葬禮儀式開始了。有很多讚美詩要唱,我們不停地重複著站起、坐下、跪下等動作。我還沒有來得及完成上一個動作,下面的動作又開始了。如果葬禮是用希臘語來說的話,我或許還能明白接下來要幹什麼,因為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教過我希臘語。但在格勒戈雷神父的葬禮上,大部分神父都是用拉丁文說的。我能聽懂其中的一些,但還不是很明白。不過這也讓我意識到我以後要在拉丁文上多下點功夫了。
主教宣佈格勒戈雷神父將進入天堂,因為他所做的這些好事,他應該進入天堂。讓我有點奇怪的是,主教居然沒有提及格勒戈雷神父是如何死的,我想神父們不想把他們的驅魔法術不管用這個事實公之於眾,或許他們壓根兒就承認這一點。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葬禮才算結束了。人群開始離開教堂,這次有六個神父抬著棺材一起離開,還有四個大個子神父拿著蠟燭走在棺材的後面。這可比抬棺木艱鉅得多,因為蠟燭很重,他們走路都有些蹣跚。直到最後一個拿蠟燭的人從我身邊經過時,我才注意到,那些黃銅大燭臺的底座居然是三角形的。
燭臺底座的三面都有一個栩栩如生的怪獸雕像,就是我在大教堂主門上方看見的那個醜陋的怪獸。或許是因為火苗閃爍的緣故吧,在神父們拿著蠟燭緩緩走過的時候,我總覺得怪獸的眼睛在死死地盯著我。
所有的神父都加入到隊伍中走了出去,剩下的人緊隨其後,但我在教堂裡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我想離那個女管家遠一點。
我在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我一直沒有見到史布克,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我得趕緊找到他,或者和他聯絡上,提醒他奎斯特已經到神父鎮了,還有那個女管家似乎一直對我心存怨恨,鬼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走到教堂外面,發現雨已經停了,教堂前面的院子裡也空蕩蕩的。向左看去,隊伍的尾部正消失在大教堂背後的轉彎處,我想他們肯定是朝墓地去了。
我決定走另一條路,穿過教堂庭院的前門,到街上去。可眼前的一幕卻讓我全身戰慄,因為我看見在道路對面有兩個人正在激烈地爭辯什麼。更確切地說,一個憤怒的、手纏繃帶的紅臉神父看起來激動不已,而另一個人居然是史布克。
他們似乎同時發現了我。史布克用他的拇指示意我趕緊離開。我趕緊按照師父的意思走開了。而史布克也緊跟在我後面,不過他始終走在路的另一邊。
那個神父在背後對他喊道:“再考慮一下吧,約翰,趁現在還來得及,你可要想清楚。”
我冒險回頭看了看,發現那個神父並沒有跟著我們過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