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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船上耀武揚威。張世傑心道,來的正好,一聲令下,宋軍齊拉繩索,機關發動,水下升起一根根堅硬的長矛將火船船底洞穿,宋軍又用長杆將火船推開,看著它慢慢沉入水底。張世傑把手向前一揮,宋軍摘掉鎖船的鐵鏈,宋船分離水寨,向元軍進攻。元軍火船後面便是普通的戰船,他們沒想到張世傑有此一招,頓時慌了手腳。張弘範急命撤軍,可是再調轉船頭也慢了,宋軍戰船如離弦之箭,飛馳而來。張弘範武藝雖強,怎奈在顛簸的大海上卻無法施展,再加上有傷在身,不敢戀戰,急忙吩咐後隊弓箭手放箭,他則帶領少數元兵倉皇逃命。元軍主將逃走,頓時潰不成軍,有的被宋軍殺死,有的掉進海里,還有的被自己人放箭shè死。宋軍一鼓作氣收復了入海口水道,暫時解了燃眉之急。
張世傑打了個大勝仗,這對於士氣低落的宋軍將士來說,真是一場及時雨,大宋軍營裡很久沒這麼高興過了。第二天,眾官擺酒飲宴慶賀勝利自不在話下,酒宴之中,眾人紛紛表示祝賀,都說:太傅英明,建這鐵鎖連船的水寨果然大破韃子兵,太傅神機妙算等等諂媚之辭不絕於耳,張世傑也樂得接受。這裡唯獨陸秀夫一人愁眉不展,獨自一人喝著悶酒,若有所思的樣子。鄧剡與陸秀夫素來交好,看陸秀夫如此,便近前問道:“卑職看丞相面有憂sè,不與眾人同樂,不知為何?”
“哎,”陸秀夫看了看正在與眾官勸酒的張世傑,嘆了口氣:“自建水寨以來,未嘗有此大勝,太傅今ri舉止忘乎所以,我擔心……”說到這,陸秀夫搖了搖頭。
鄧剡問道:“丞相擔心什麼呢?”
陸秀夫看著杯中之酒,在手裡轉了一轉,道:“酒若滿了會如何?”
鄧剡恍然大悟,酒若滿了自然溢位,張世傑位高權重,大將江鉦不在,論武功、論才華、論權力地位百官沒有人能比得了他,也正因如此張世傑難免孤高自傲,滿招損,謙受益,原來陸秀夫擔心於此,恐怕張世傑要在這上面吃大虧。
陸秀夫又道:“我最擔心的還是張弘範,他老謀深算,一計不成便生二計。我軍不可疏於防範。”
鄧剡道:“丞相放寬心,張弘範有上次一敗,重籌戰船也要些時ri的。”
“但願,”陸秀夫苦笑一下道:“光薦(鄧剡字),即便真是這樣也不可放鬆。陪我去瞭望臺走走,這裡悶得很。”
鄧剡應允,二人來到中軍瞭望臺上,向崖山口蒙古軍營望去。蒙古軍中燈火通明,一點點的光亮直向遠方蔓延開來,軍容似乎比前些時候更加強盛。看了許久,陸秀夫嘆道:“難怪張弘範百戰百勝,勝不驕,敗不餒,確實了不起,我大宋若有一人可比,恐怕也不會如此了。”
鄧剡見陸秀夫心情仍然不佳,也不知道如何勸慰。這時一陣的馬頭琴聲從蒙古軍中傳來,那聲音如泣如訴,婉轉悠揚,那琴聲仿似一個女子在輕輕地召喚她遠去邊疆的情人歸來,百轉柔腸,卻又似有還無,馬上要消失了,那召喚又輕輕響起,待到最高亢時又驟然轉低,叫人的耳朵拼命想去捕捉那聲音,船外站崗的宋軍包括陸秀夫和鄧剡在內無不側耳傾聽,有的人聽了想到自己遠在江南的戀人,有的人想起了在戰亂中死去的親人,有的人想到戰火中的自己,無論想到了什麼全都百感交集,聽得心也碎了。
陸秀夫轉頭看看鄧剡,見他居然流下淚來,便問:“光薦,你想到什麼?”
鄧剡忙用袖子點了點淚痕:“丞相,我失態了,不知道這琴是誰拉的,叫人聽得這般心酸,我忽然想到若我們終究沒能擊退韃子,我和我的家人必死無疑,那時……”
“由死而已,”陸秀夫慨然道:“我們還當盡力輔佐皇上,若是死了,也可問心無愧。”
鄧剡吟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正是文天祥的名句。
陸秀夫目眺遠方,輕輕點了點頭:“文丞相不知怎麼樣了。”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一聲炸雷響徹寰宇,馬頭琴戛然而止,陸秀夫驚道:“不好,這琴聲來得似有些古怪,我們沉溺之中居然未想到。”琴聲驟停,他立時清醒,想到元軍yu蓋彌彰似乎要來偷襲。
陸秀夫想到此節,可惜為時已晚,又一道閃電劃過,果見水寨外圍不知道何時已經全是戰船,船身用深藍sè布覆蓋,與黑夜的海水顏sè一樣,外圍的巡邏宋兵已經全都被人不知不覺地消滅了。數不清的黑衣人手持短刀,已經登上水寨。此時張世傑等百官仍飲酒作樂,不知不曉。
原來張弘範敗後,痛定思痛,思量著火攻不成皆因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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